李靖疑惑“素知，你有何事要与我讲？”，“你我分别许久，若我问你事情，你可会隐瞒”殷素知微微垂眸，李靖言语坚定“自然不会，素知，有什么事你问便是”，殷素知很是直接“你可有纳妾”，李靖愣住，没想到妻子会问这个，“你可有？”殷素知抬眸看着他，李靖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答“有……”，殷素知直接打了李靖一巴掌“混蛋！”，李靖直接被打懵了“素知，我……”，殷素知眼眶已微红“李靖，你可还记得你从前说过什么？你应允过我什么？”，李靖着急解释“我都记得，我不曾忘”，“你都记得？那你做了什么？”殷素知抬手又要去打，却被李靖顺势握住，叫殷素知微愣，李靖轻轻放下妻子的手，起身去拿剑，回身“素知，我知你生气，任凭你如何骂我，哪怕杀了我，莫伤了自己……”李靖拉住妻子方才打过自己的手，将剑交上殷素知接过剑，李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妻子，剑刃被拔出些，殷素知心下自然不忍，将剑丢到一边“你让我如何不生气？”，心下更是酸涩“你对我可有一丝真情？”，李靖连忙解释“我对你自然是真心实意”，“真心实意？那你为何要纳妾？”殷素知心下不免难受，“素知，我纳妾并非心中所愿”李靖解释，殷素知心下动容，还是愿听他解释“那是为何？”，李靖道来“妾名柳琵琶，数日前于总兵府门前昏迷，她向我哭诉无家可归，我见她可怜便将她收留在府，不曾想她却对我有意……我自是严词拒绝，那日她因言语不当，当晚拿来酒与我赔罪，第二日，她却出现在我床上……”，殷素知愣住“你竟做出这等混账事？！”，李靖赶忙解释“不是的素知，那日的酒我不过抿了一口，后却昏倒，我与她绝不曾有什么，可她以死相逼……我不得已才纳她为妾”，殷素知静下心，思索良久，李靖以为妻子不信，又起誓“素知，我李靖对天发誓，我对你绝无二心”，“无需如此，你我成婚多年，我自是了解你，又怎会不信你，方才是我太过生气，未听你解释便对你动手”殷素知轻轻抚过李靖被打过的脸颊“定很疼吧”，李靖握住夫人的手“怪我惹夫人生气，受些责罚也是应该”，“我想见一见你那妾室”殷素知，李靖没多想直接答应“她为妾室是该来见你，我这便叫人唤她”，李福被叫来，李靖吩咐“将柳琵琶带去大厅，见过夫人”，李福点头“是”转身去，李靖搂住妻子“素知，我们一同到大厅去等”，殷素知点点头“嗯”，夫妻同去。

“哪位夫人？”柳琵琶闻言疑惑，“自然是老爷的发妻”李福如实回答，柳琵琶微愣“她不是死了……”,“柳姨娘快些动身为好，莫叫老爷夫人久等”李福只是催促。

二人坐在一起，李靖就那般静静看着妻子，殷素知注意到“怎么了？”，李靖被抓包，脸微红“无事……”，殷素知轻抚上脸颊“脸怎红了？”，李靖支支吾吾“有些热……”，殷素知的手故意抚上胸膛“是有些热”，李靖脸更红，“可要叫人来扇扇风？”殷素知轻声，李靖连忙摇头“不用，一会就好了”，殷素知轻笑，也不再打趣他。

“妾身见过夫人”柳琵琶进来行礼，“夫君，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她讲”殷素知开口，李靖起身“那我在门外等候”起身离开，心中不免担心，怕柳琵琶与妻子胡说，他不想妻子伤身。殷素知上前“起来吧”，“谢夫人”柳琵琶起身，见女子面容，心声突停一拍，“你叫柳琵琶？”殷素知轻声，柳琵琶回神“是……”，“芳龄多少？”，“妾身今年十八”，二人一问一答，“十八？我的大儿子今年也不过十五，你这年岁怎好做妾？”，柳琵琶假装委屈“并非妾身情愿为妾……”，殷素知微微皱眉“哦？此话怎讲？”，柳琵琶假意落泪”是将军喝醉了酒强要了妾身，叫妾身没了清白，才纳妾身进门”，其言语不同，殷素知些许试探“如此，是我夫君强纳你进门？”，柳琵琶故作可怜“是……”，殷素知顺着往下言语“他竟做出这等混账事？你既不情愿，我可助你离开”，柳琵琶下意识拒绝“不……”，“为何？”，柳琵琶更是支支吾吾“妾身……已没了清白，若离开岂不遭人闲话，再者……妾身已无家可归，离去该何去何从……”，“此事我不会叫他人知晓，往后你可再寻良人，你无住处，我可给你些银两保你一生无忧，何需在这委屈求全？”，柳琵琶一时间已想不出对策，如此下来，殷素知心下已是明了“你自有心中所想，我也不便多言，你先回去”，“妾身告退倒”柳琵琶行礼离去。

因昨日未休息好，殷素知有些疲惫，李靖进来，见夫人疲态自然担忧，急忙上前“素知，你怎么了？”，“昨夜未休息好，有些累了”，李靖闻言自是心疼“那便回房休息吧”。李靖带着妻子回去，妻子睡下，便守在一旁。

许久，殷素知醒来，李靖连忙询问关心”素知，你可好些了？”，殷素知点点头“好多了”，“娘！”哪吒敲门，“我去开门”李靖起身过去，殷素知也下床，“臭老头？怎么是你？娘呢？”哪吒一看见李靖自然不满，李靖无奈“你娘在房里休息”，“哪吒”殷素知轻唤，哪吒侧身进门“娘！”，金吒木吒跟着进门“娘！”，李靖轻叹，也进去。

母子四人聊了许久，金吒木吒离开，哪吒刚抬脚，“哪吒，你留下”却被母亲叫住哪吒不解“怎么了娘？”，“方才你来时唤你爹什么？”，哪吒顿时心虚“我……我不记得了……”，“当真不记得？”，“娘，我还有东西要找，我先回去了！”哪吒随意编了个蹩脚理由准备溜，殷素知一把拉住“站住！”，哪吒更是心虚“娘……”，殷素知轻叹“娘方才都听见了”，哪吒心虚垂眸，殷素知无奈“你怎能如此唤你爹？”，哪吒嘟囔“他本来就是……”，殷素知轻斥“不许胡言，他是你爹”，“他才不是，我和他没关系”，李靖微愣“哪吒……”，殷素知微微皱眉“哪吒，你怎能这么说？”，“我早把骨肉还他了，跟他才没关系”，殷素知微怔，李靖更是想解释“爹那时……”，却被哪吒打断“少为自己开脱，你从前的言语我都记得”，李靖闻言沉默“你倒是仁义道德，最喜大义灭亲，不愧是李总兵”，李靖垂下眸，“若不是燃灯师伯保你性命，无那破塔，我定取了你首级！”，殷素知闻言愣住“哪吒，你说什么？！”，哪吒反应过来，垂下眸“我……”直接跑走，“哪吒……”李靖想去追，却被妻子拉住“你莫去了”，李靖顿住，心中明了，神色自然暗了几分，殷素知安抚“我去看看孩子”前往。

殷素知也明白孩子为何如此，那时哪吒身死，知晓丈夫是为百姓，别无选择，仍难接受，更是厌及了他，但她不想他们父子互相残杀。

父子结，应解

哪吒坐在床上正生闷气，殷素知轻轻敲门“，哪吒回神“娘……”不自觉垂下眸，殷素知坐到哪吒身边摸了摸头“娘知道你还在生你爹的气”,“他才不是我爹……”，“怎么不是？”，“我早已还了骨肉，已经与他没关系了”，”那你与娘也无关系吗？”，哪吒闻言顿时慌了“当……当然不是！”，“如此，你又怎会与你爹无关系？”，哪吒垂眸“他和娘又不一样……”，“有何不一样？”，“总之他就是不好”，“你爹从前做的事确实过分，娘明白你是如何想，但他也是不善言辞，处事自然叫你不解，如今你爹已有悔，你不如给他个机会？”，“我才不要！”，殷素知轻叹仍旧耐心“你既不愿，娘也不逼你，但娘不喜你唤爹为臭老头”，“我跟他不熟，能唤他什么”，“你们是父子，怎会不熟？”，“从前我与他没见过几次”，多说无益，殷素知没再讲“天色不早了，今日好好休息吧摸了”又摸了摸哪吒的头“娘先回去了”，“娘再见……”，殷素知回去。

李靖迎上“素知”，“你明日可有闲暇？”，李靖搂住妻子“夫人开口我自然闲暇，明日我便推去事务，陪在你身边”而后凑近了些，殷素知轻锤其胸口“你正经些，我不是叫你陪我，我是想你明日若有空闲好去陪陪哪吒”，李靖顿住“他……会愿意见我么？”，殷素知安慰“你既有心，孩子怎会不愿，从前你们不曾相处，父子间才有不少误解，明日你便好好陪陪孩子，也好借此解了心结”，李靖点头“明日我定好好弥补哪吒，往后亦然”。

许是分离太久，李靖此刻难思其他，“不知夫人今日可有闲暇陪我？”拉过妻子的手紧握，殷素知自然懂得他的意思“自然有……”脸微红，亲吻半晌，稍作停歇，腰间的手紧了紧“素知，此生有你，夫复何求”，“我亦是”。

春宵一刻，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