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殷素知即刻推开突然抱住自己的男子,其眼眶微红,李靖闻言愣了神“素知,你怎不认得我了……”,殷素知微愣“你怎知我名,你究竟是谁?”,“我是你的丈夫,李靖”李靖急忙解释,殷素知闻言微怔“我不认得你”,“怎会,你我成婚十六年,更育有三子,你我怎会不识”李靖步步上前,殷素知则缓步后退“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李靖无措“素知,你怎么了,怎会不认得我,我们是结发夫妻啊”更是激动握住其双臂,殷素知挣脱“我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你莫要如此……”,“素知……”更是叫李靖不知所措。哪吒匆忙进来,去到二人中间“老头你先出去,你这样会吓到娘”,“可你娘她……”李靖神色担忧,“你快出去”哪吒直接将李靖往外推去,李靖无奈,也只好离开,“娘,老头方才是无心的 ”哪吒上前解释,“他不是你的父亲,你怎唤他老头?”,哪吒被问的有些心虚“我……这就是个称呼,不重要的”很快敷衍过去,殷素知见此也没多问,哪吒赶忙转移话题“娘,你方才看见他可有想起什么!”,殷素知眼眸微垂“看见他却有熟悉……”,哪吒面上期待,殷素知顿了顿“唯有熟悉……并无其他……”,闻言,哪吒神色暗了几分“没事的娘,我会再想办法的”强忍着,眼眶仍不自觉红了,殷素知心下一颤,“我真是大意,娘身上的衣物怎能久穿,我这就叫人进来,待会儿再来见娘”哪吒借此原因离开,去到书房。
“娘!”哪吒朝远处的身影大唤,如昨日一般,哪吒又在高处看见了母亲,急忙跳下去追,“等等!”哪吒追上拦住,殷素知停下脚步,哪吒上前抱住“娘!”,殷素知愣住“你是?”,哪吒微愣松开手“娘,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认识吗?”殷素知看着眼前少年心生疑惑,“娘,我是哪吒,你不记得我了吗……”哪吒着急解释,殷素知摇头“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并不认得你,又怎会是你的母亲?”,哪吒闻言直接落泪,“你怎哭了……”殷素知心中却有不忍,她递上手帕“擦擦吧”,哪吒未接却直言“娘,与我回家吧” ,“你这孩子是怎回事,我已说过我并非你母亲,你怎还乱言?”殷素知微微皱眉,哪吒无措“我……”,“竟还要我与你回家,更是奇怪”殷素知言语间更多了几分怒意,哪吒反驳“怎会不是!我也不曾认错,我知晓娘的姓名,娘名殷素知”,“你怎会知道……”殷素知闻言一惊,“我是娘的孩子,自然知道!娘,与我回家吧”泪珠又一次在哪吒脸颊划过,看着眼前孩子落泪的模样,殷素知不知内心为何会有动摇“好……”竟鬼使神差地点头,二人穿过人群,到了总兵府门前“娘,我们到了!”,殷素知看着眼眸微动,哪吒拉着母亲进府。
“娘,这里是你的房间”哪吒拉着母亲进房,看着房间内的陈设,殷素知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哪吒拉着母亲坐下,“这里……是你的家?”殷素知犹豫开口,哪吒点头“也是娘的家!娘不记得从前没关系,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都讲给娘听!”,“你真的……是我儿子?”殷素知沉默片刻,哪吒点点头“绝不会有假!对了,我还有两个哥哥呢,大哥叫金吒,二哥叫木吒”,“金吒……木吒……”殷素知轻声呢喃,哪吒满眼期待,殷素知犹豫“既然我是你的母亲,那……你的父亲是谁?”,哪吒微愣“李靖……陈塘关总兵李靖”,“李靖……”殷素知心中泛起波澜,哪吒垂眸“我去叫他来好了……”起身离开,片刻,殷素知看着房中陈设又起身。
“素知……”李靖已有些醉意,哪吒进来一愣“你怎么喝起酒来了”,“哪吒,你娘她到底怎么了”李靖很是在意,哪吒坐下“我哪里知道,我找到娘时,娘便不认得我”,“怎会这样……”李靖闻言更是迷茫,“好在娘愿意回来……”哪吒有意无意安抚了一句,李靖呆滞“如今该怎么办……”又是一杯酒下肚,“不如你去同娘说些从前事,兴许有用!”哪吒提议,李靖却是迟疑“可行吗……”,哪吒言语笃定“定是可行的,方才娘还与我说见你有些熟悉”心中也是期待,李靖闻言惊喜“当真?!”,“我骗你做什么,去吧去吧”哪吒拉起李靖催促着,李靖有些不稳,还是快步过去。
“嘿,老头终于出去了,我势必找到那破塔!”哪吒翻来找去却无半点所获,“老头子不会随身带着吧?”哪吒还是不死心,转过身,不慎将画卷碰落,“不好!”哪吒赶忙伸手去接,却只拿住一端“哎……”,“素知爱妻……”画卷展开,哪吒神色一滞。
殷素知才梳妆打扮好便听见敲门声,起身开门,李靖一时间有些失神,“李总兵”殷素知正欲行礼,李靖赶紧扶住“素知,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殷素知抽回手“我并非李总兵的妻子……”,李靖心下更是难受,殷素知又与其避开视线“不知李总兵前来有何事?”,李靖稳住心神“我想与你说些事情,可否让我进去……”,“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殷素知言语委婉,李靖微怔“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并无他想……”,殷素知仍拒绝“男女有别,还望李总兵自重”,醉意上来,李靖激动了些“我们是夫妻,何来男女有别之说,素知,你好好看看我,你我怎会不识!”又拦住对方,“你放开我”殷素知挣扎,李靖力道微微加重,不愿松手,“你弄疼我了”殷素知仍想挣脱,李靖这才清醒些连忙松开“对不起素知,我……”,殷素知后退几步“李总兵请回吧”,李靖也不敢再上前“好……那你今日好好休息……”还是想去牵妻子,殷素知下意识后退,李靖手僵在空中,看着垂眸的妻子收回手,不舍离去。
坐回桌边,却有些怅然若失,“哎,老爷前两日才纳了妾,如今夫人回来,你说老爷会如何处理”,“不知老爷是如何想的,从前与夫人那样恩爱,却纳了妾……”,殷素知闻言一顿,片刻静下心来“我为何会在意他……我是怎么了……”心下生出疑惑。
“如何如何”哪吒上前,李靖更是颓废“未言语,房间都进不得”,“说事而已,与进不进房间有何关系?”哪吒小声嘀咕,李靖去到桌前,拿起酒壶,猛地灌酒,“哎!”哪吒伸手又收回,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也拦不住,“他要是喝酒喝没了,岂不是便宜他,那可不行,找娘来!”哪吒心下一想,赶紧跑走。
敲门声叫殷素知回神,“娘,老头……不对,我爹他喝醉了酒也不停,娘去劝劝他吧”哪吒语气略有着急,殷素知为难“我……如何劝他”,“他最听娘的话了,只要娘去就好了”哪吒随意编了个理由,真的很急,殷素知还在犹豫,“快走吧娘”哪吒直接拉着母亲过去。
“娘,你进去劝劝吧”哪吒扯了扯母亲,犹豫片刻,殷素知还是进去了,李靖放下酒壶,很是恍惚,“素知……”看见前来的妻子,跌跌撞撞上前,将人抱住,殷素知下意识想推开,“素知,别推开我……”李靖却抱得更紧,殷素知自然想挣脱“李总兵你醉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李靖自然不许“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我也不要你唤我什么总兵,我是你的丈夫,你不应这样唤我……”,这些言语叫殷素知有些心乱“我……”,“素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李靖轻声呢喃,“你别这样……”殷素知还是用力将其推开,李靖踉跄一步,殷素知慌忙将其扶住“你没事吧……”,李靖本就醉得不醒人事,如此,直接靠在妻子身上睡去,哪吒这才进来帮着母亲将李靖扶到床上,“娘,你暂时留下照顾一下老……不对,照顾一下爹吧”哪吒生怕李靖再醒来灌酒“他可不能再喝了!”,便想让母亲留下,殷素知自是犹豫“这……”,不等拒绝“我去弄醒酒的东西来!”哪吒赶紧找了理由出去,关上门。
“素知……”李靖嘴里还念叨着,殷素知坐在一旁,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他的脸,李靖似有所感,眉头微蹙,殷素知意识到自己逾越,连忙收回手,突然头痛欲裂,倒了下去。
“时机已到”
翌日清晨,李靖醒来,昨日醉酒叫他有些头疼,看见眼前的妻子也是一愣,昨夜的事已然不记得,如今也没心思想想那些,只想将妻子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刚碰到,殷素知便醒了,李靖怕如今的妻子误会连忙收回手,赶忙解释“素知,我……”,“夫君”殷素知轻唤,李靖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唤我什么?!”,殷素知轻笑“自然是夫君”,“素知,你……都想起来?!”李靖眼眶微红,“嗯”殷素知轻轻点头,李靖激动地抱住妻子“太好了!”泪水也止不住流下“素知,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殷素知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再不分离”李靖轻抚妻子的脸。
哪吒在门外睡了一夜,屋内哽咽声将他吵醒,“臭老头,你在吵什么,昨日的酒还没醒吗?”哪吒才醒是摸索着进来的,眼前很是模糊,什么情形也看不清,李靖有些许尴尬赶忙下床“哪吒,你怎会在?”,哪吒直接埋怨起来“还不是因你昨日喝的太多,我怕娘离开特意留在门外守着,这一夜睡得我可难受”,“天气这般冷,在外一夜可有难受?”殷素知闻言很是担忧,哪吒微微一愣“没……没有……”,殷素知还是心疼“傻孩子……”,“娘……”哪吒试探性唤了声,殷素知轻抚哪吒脸颊“与娘不过一夜未见,怎么这样生疏了”,哪吒上前抱住“娘,我好想你”,殷素知满眼心疼“娘也想你”回抱轻抚,哪吒哽咽快说不出话,殷素知轻轻为哪吒擦去泪水“都长高了”又摸了摸哪吒的头,哪吒平复了些“哥哥们还不知道娘回来,我去找哥哥们过来!”正要离去,却被母亲拉住“先不急,娘有些事要与爹说,你不是累了,先回房休息会儿,待休息好了再带哥哥们来找娘”,哪吒点点头“好!”,殷素知摸了摸哪吒的脸颊“去吧”,哪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