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嚯,还真是挺严重,女巫皱着眉看她舌尖上红艳艳的血泡。
“都怪你!”莴苣一下子委屈得不行,本来好好的她愣是一股牛劲开始跑。
“咳……还不是因为你胆子肥了,敢在为师头上撒野。”女巫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的。”
“那怎么了嘛?”莴苣不明白,反正这么久了两人都是这么相处的,现在倒想让她尊师重道了?
那也要某人以身作则才行呀。莴苣斜眼过去,发现女巫果然又没在提起了。
不过想想她要是那种很严厉不近人情的严师,那就很恐怖了,还要天天朝夕相处什么的,想到这里莴苣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站在她面前的女巫拍了拍她的头,随意道:“问题不大,我去配个药水。”
莴苣托着腮看她离去的背影,眉毛上扬起来,嘴角的小梨涡是平不了一点。
怎么回事?可能是出了一趟远门,现在这样她居然感觉很幸福。
女巫当晚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
灯光下的菜肴显得格外色香味俱全。
清脆的餐具碰撞声响起,女巫优雅地用手中银色餐刀割下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叉进嘴里,毫不掩饰脸上满足的神情。
“嗯?你不饿吗?”女巫抽空询问身旁静默不动的莴苣。
莴苣冲她假笑,挤出个深深的、毫无灵魂的梨涡。
“谁说我不吃了?”莴苣难以遏制地翻了个白眼,嘴里悄悄舔了舔舌头上生痛的血泡。
不行,再疼也要吃,先苦一苦舌头吧!
“哈哈哈哈……”
女巫看着她那疼的要命眼泪都快出来但还是不停往嘴里塞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太可乐了。
不枉她专门做了小莴苣最喜欢的菜。
女巫笑都笑饱了,这会儿良心发作,亲自伺候着小姑娘用餐。
算是为自己的恶趣味赔罪了。
还好这顿大餐实在是令莴苣满足,不然怕是又得闹几天别扭。
不过不管闹不闹别扭,女巫都决定要出趟门做一件正事。
很久以来,女巫偶尔会关注到在周边地区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将被处死的人。
这些荒唐的理由便是连她也看不下去了的话,女巫就会出手,随即在当地留下一些传说。也许这就是使世人惧怕的缘由。
她的好几个朋友都是这么来的。
那么,这次又会是谁呢?
女巫从怀里掏出朋友写的信,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兴味盎然之下,这次就是出趟远门也值了。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女巫趁着小莴苣在学习就溜了,完全没有告知的意思。
一天的时间,从晨光熹微飞到日落斜阳,饶是女巫也身心俱疲。
“真是的,还好你们运气好,不然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们?”女巫困得骂了句脏话,随便入住了家小旅馆,等着明天的行刑现场。
不知是什么氛围所致,整座城都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凝重又麻木。
小莴苣现在应该发现了她的信,可能已经在骂她了。
女巫笑了笑,随意拾掇了下自己躺上床休息去了。
应该不会睡过头吧……女巫迷迷糊糊地想,要是睡过头了,那就是她们两个没有福气,也怪不得她。
有人睡得香,有人却在夜里默默失眠。
昏黑的牢里当然是犯不着点上昂贵的蜡烛的。木制物的腐朽味、某些啮齿动物的臭味甚至是排泄物,这里一切的味道都令尊贵的王血后裔感到痛恨。
洛伦兹被激得眼珠子猩红,嘴里的獠牙若隐若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专门打造的牢笼就是用来对付她的。
“喂!”洛伦兹对着对面凶了凶,道:“就应该让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反正现在都要死了,你还不如让我吸一口。”
吸血鬼的视力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她好像认了命似的板板正正躺在狗窝里休憩。
瓦莱里娅不太想理这只一直都很烦人的吸血鬼,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是受人尊敬的圣女候选人,哪会成为阶下囚?
而且明天就要被烧死了。
“你是不是很想活?”洛伦兹扒着栏杆,恶劣道:“我倒是应该死不了,可你这个柔弱的人类就不一样了。”
“之前看惯了别人被烧,现在轮到自己了,滋味如何?”
瓦莱里娅思绪万千,翻了个白眼随口回了句:“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洛伦兹噎住。
说是这么说,还是越想越不甘心,瓦莱里娅坐起来朝对面骂了句:“还什么血的后裔呢,区区大主教都打不过,现在好了,被抓到这闻屎尿屁。”
“你!”
“你什么你?”瓦莱里娅拉下自己的衣领,“来来来,我让你吸血吸个够,你行吗你?”
洛伦兹气得要爆炸,逐渐变成吸血鬼的模样。
“都说过了没用,只吸血不长脑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