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这简简单单的一幕,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两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半晌,钟净试着分析道:“我们劈棺追凶,血流向哪里,凶手就在哪里。结果血流向床的另一半,也就是说......凶手是死者的另一半?”
说着,他又觉得有点疑惑:“可是到底是谁杀了谁?新郎杀了新娘?还是新娘杀了新郎?”
闵泉生道:“血是红盖头变成的,所以应该是新娘流的血,也就是新郎杀了新娘。”
“是哦,”钟净又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好,“而且这个屋子是棺材的形状,这半边床也是棺材的形状......所以新娘不仅死在这个屋子里,还死在了这张床上。”
两个人分析完了,又继续进一步调查。
血水已经停止流动了,慢慢变得干涸。所以通过流向来获取线索恐怕不太可能。
于是他们试着观察血水在床上蔓延出来的形状,然而也没收获。
线索断了,红盖头融化成血水,现在也没了,两个人有些丧气,对着床上这一滩血渍发愣。
结果看着看着,闵泉生忽然灵机一动,伸手扯了扯被血水染红的床单:“虽然红盖头没了,可是红盖头是化为血流到床上,那么床单……”
他把床单的一角扯下来了,拿在手里:“怎么不算一种红盖头呢?”
钟净瞪大眼睛,感到认知被颠覆:“你认真吗??”
但是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于是两个人把床单整个儿扯下来,准备像之前那样盖在什么地方上。
然而把床单完全扯下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床单下面的床垫上居然还有花纹。
凑近细看,这种床垫上都是一格一格的,一共有三十个格子,配上花纹,看起来像是某年某月的日历。
钟净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床垫上画日历的花纹啊?”
暂时没有头绪。两个人只好先把这张日历抛在脑后,先去考虑把染了血的床单盖在哪个地方。
他们首先把目光投向之前的那台电视。
把床单盖在电视上面,很快,里面传出来了熟悉的模糊人声。不过和上次不太一样,听起来是一个年长女性和一个年轻女性的对话:
-怎么回事啊你,一大早见不到人影,一回来就撞我,差点烫死我呀你!
-妈,昨天我告诉过您的,今天早上,我有化妆课要去上……
-怎么?我这个婆婆还要记着你初一吃素十五吃荤吗!有这样的事儿吗!
......
依旧是短短三句话,接着就戛然而止了。
钟净回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这段对话:“‘初一吃素十五吃荤’......好像可以跟那个床单上的日历联系起来!”
闵泉生道:“难道是要我们在初一和十五的格子里放上......素的和荤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明显的困惑。
但是既然线索这么告诉他们,他们也只好照做。
首先他们来到了厨房,本以为厨房里会自动出现一些跟调查有关的吃的,然而除了他们之前见过的螃蟹和中药,整个厨房里什么也没有。
钟净有点嫌弃地甩了甩粘在自己手上的冰渣:“螃蟹还能算是荤,中药……先不说算不算吃的,里面也不是全素的吧?我听说有些虫子也是药材呢。“
但是本着试一试也不会少块肉的心态,两个人还是拿着螃蟹和中药回到了主卧。
把这两个还带着冰渣的玩意放在对应的床垫格子上,两个人站在旁边不抱希望地等了片刻,果然,无事发生。
两个人到最后无计可施,甚至自掏腰包去外面买了吃的。
然而,也没用。
调查又陷入僵局。
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一筹莫展,钟净目光无意掠过旁边紧闭着的一扇房门,忽然坐直了身子:“我靠。”
他跳起来,走到那扇房门的门口:“对啊,我都忘了,次卧我们到现在还没调查过!”
这个发现让两人都精神一振。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这扇门根本进不去,门从里面闩上了。
“呃啊———”钟净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门上,试图用全身力量把门推开,费劲巴拉半天,还是失败了。
最后两个人甚至想到了借用吊坠的力量进去。
结果等他们从客厅窗户飞出去,试着把次卧的窗户打开,才发现次卧的窗户也从里面闩上了,也进不去!
碰了闭窗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钟净已经完全气急败坏了。以至于他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抡起手里的菜刀一刀劈上去。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神奇的是,菜刀狠狠砍在门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这扇紧闭的房门竟然还能完好如初。
不过它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等钟净稍微气消了一点,把菜刀捡起来的时候,他们发现门上居然悄然浮现出来了一张......纸?
准确来说,这似乎是一张符,黄色的纸,用黑色的墨水写的狂草,具体内容难以辨认。
“嗯......”钟净皱了皱鼻子,“难道进不了门就是因为这张符纸?”
“不过说实在的,虽然看不懂,但是这种符纸总会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比如镇压什么恶灵之类的。”
两个人试着辨别这张符纸上书写的内容,甚至试着用AI,或者识图,然而一无所获。
“啊———”钟净也不管干不干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了, “根本没有头绪啊。”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而且该吃午饭了。我都饿了。”
反正现在调查也没有进展,两个人于是决定先出去吃个午饭,等回来了再继续调查。
他们去了一家汉堡店。今天刚好是周末,所以人很多。
钟净费劲地从柜台前等着叫号的人群挤过去,试图找到一个没人的位置:“呜啊也太挤了吧。”
闵泉生道:“我之前还想在这里兼职,还去问了我社团的学长。这个汉堡店不是连锁的吗,他在另一家店兼职,每天都忙到死,晚上接货加班到一两点。”
“然后他说可以推荐我进这家,结果我一打听这家比他那家还忙,而且推荐新人他自己有钱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就作罢了。”
钟净听着觉得奇怪:“为什么想找兼职啊,你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