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神费力把这老大一块纸板子搬过来,结果居然一点用场都派不上,闵泉生眼里都是嫌弃,又吭哧吭哧顺着梯子爬上去,把立牌随手扔到一边,空着手下来了。
但是他没有放弃,反而是愈挫愈勇。这次,他决定自己上阵。
只看见闵泉生只身一人,一步一步走到山羊面前,面对着山羊手指向自己:“我是嘻嘻。”
又指着钟净:“你是哈哈。”
最后指向山羊:“它是咩咩!”
“……”这次从立牌更换成了活人,外加又是一顿输出,遗憾的是,山羊依旧没反应。
最后无法,闵泉生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冷眼旁观的钟净。
“……”
毕竟是自己提出要调查这些怪谈,一开始让山羊作出反应的也是自己,再加上闵泉生从旁边投来的,令人难以忽视的目光……
钟净最后还是冒着被山羊舔得到处乱窜的风险,亲自上阵了。
他走到山羊面前,手指向自己,干巴巴地:“我是嘻嘻。”
又指着闵泉生,干巴巴地:“你是哈哈。”
最后指向山羊,干巴巴地:“它是咩咩。”
除了语气有点干巴巴,其他都做到了真正的完美还原。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山羊依旧没反应。
两个人一时间没了头绪。
钟净盯着山羊思忖片刻:“难道说,我那天被山羊舔不是因为你说了那些话,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但能是因为什么呢?
钟净一边思考,一边观察暗室的周遭情况。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山羊站卧的那块地方铺了干草,它偶尔吐舌头吐累了会埋头吃草。
但是在这个暗室里,没有任何地方放了水。
山羊没水喝,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如果说,这不是正常世界,也不是正常山羊,不用喝水,那又为什么需要吃草?
所以山羊绝对需要喝水,而且这水源就藏在暗室里某个不被他们所知的地方!
他立刻跟闵泉生说了自己的发现,两个人在暗室里找了半天,然而毫无收获。
四周的墙壁找了,每块地板挨个敲着找了,干草下面找了,甚至还把山羊赶来赶去地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和水有关的任何东西。
最后没找的地方只剩下……
两个人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钟净从口袋里掏出杜鹃鸟吊坠,套在两个人的脖子上,两个人慢慢飞了起来,在接近天花板的时候停住了。
虽说飞起来的感觉很不错,可是像这样头顶着天花板在上面摸索来摸索去的感觉并不很好。而且因为两个人被吊坠绳子套在一起,想分头行动都不方便,做什么都得同步进行,效率比在下面低了很多。
在这样不方便的情况下,两个人还是在天花板上摸索了半天。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们进入了一个很大的误区,思维局限了,只顾着查看上面的情况,没人记起来往下看。
意识到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钟净无意间往下一瞥。
这一瞥,他忽然惊悚地发现,从上往下看,下方山羊的羊角和鼻子弧度正好可以组成一个笑脸,而它的两只前蹄就在两只羊角的正下方……
就像两道雪白的泪痕!
泪痕?眼泪?
这不就是……
水?!
他顾不上别的,一把摘下吊坠,从天花板上下来,走到山羊面前,伸手把山羊的前蹄只那么轻轻一拉。
咔嚓一声,那一双蹄子居然很轻易就断掉了,山羊挣扎着惨叫着,用两只后蹄人立起来。
再一看手里的一双蹄子,被掰断的两只前蹄血淋淋的,里面不是骨头,居然是两个玻璃瓶,玻璃瓶里不是别的,赫然装着两瓶果汁。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终于回忆起来。没错,那天中午吃饭钟净的鞋子上被撒了果汁,所以山羊才会追着他舔个不停,和闵泉生念的那几句神神叨叨的疯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们于是把果汁洒在鞋子上,山羊果然人立着走过来,弓着身子去舔钟净的鞋子。
“在脚上涂果汁,让山羊来舔,最后被山羊活活舔死了……总感觉这样的桥段很熟悉……”
在山羊稀里哗啦的舔舐声中,闵泉生沉思片刻,忽然抬头看着钟净:“这不就是笑刑吗?”
“笑刑?”
闵泉生解释道:“笑刑就是在犯人的脚上涂上果汁糖浆,让山羊来舔犯人的脚,犯人觉得痒就会笑个不停,最后缺氧窒息而亡。”
“简单来说,就是活活把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