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连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这胭脂神奇呢!何况是对我们无甚了解的你呢?”
刘熙念抬头,脸上哪还有倨傲之气,反客气道:“余老板,可否找处地方,与我详谈?”
“这……”余蕊回头,将越流锦拉过来道:“这是我们掌柜的,若是谈生意,你找她便好。”
“刘小姐,这边请。”
越流锦引着她向左边屋里去了,见余蕊领着祁燕然和叶舒影要走,眼珠一转,忙招手道:“余姐姐,燕然,舒影,你们也算这铺子的主子,不得一同来旁听?”
祁燕然奇道:“我何时也成了这浓月斋的一份子了?倒没人知会我一声。”
“那就得问余姐姐了。”
余蕊瞪了她一眼,转头拉着燕然进屋道:“日后我再同你好生讲讲,眼下还是莫要冷落了刘小姐为好。”
叶舒影跟在身后,心却早飞到了厢房中的那些话本子上,暗想早该将话本子多买些,放到各个屋里去,等再遇上这样的事,她也好拿着看。
几人入座,刘熙念便迫不及待道:“不知那胭脂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刘小姐,这胭脂效果虽好,制作却也极复杂,眼下不过得了百十来瓶,因此我们定的规矩是一人一月只能买三瓶。”
越流锦显然有些为难,这桩生意虽好,但为了将胭脂效果宣传出去,她并不想全卖给一人。
“若是我能将这胭脂送进宫里去呢?”
刘熙念看了眼神色各异的几人,又道:“我想将这胭脂送给宫里的姐姐,到时姐姐得了,再夸上一两句,你们的胭脂不就成了连宫里娘娘都爱不释手的了吗?”
余蕊接过话茬,“不怕刘小姐笑话,我们开这浓月斋,本只想着在这城中立足便好。今儿有了你的举荐,我们固然高兴,却实在拿不出太多来。”
“那增添人手呢?我五日后便要离开,可能凑出一百瓶来?”
见她们有些意动,却迟迟未曾开口,刘熙念会意,说道“每瓶的价钱我添上一两,如何?”
越流锦为难道:“人手便是够了,需要的材料一时半会儿却难凑齐。”
“十二两。”
“五日的时间这么紧凑,姑娘婆子们指定是要夜以继日地干活,我自然还要给她们多些工钱,才好叫她们尽心呢!”
刘熙念咬牙道:“十三两。”
怕越流锦又想出什么理来要钱,她忙道:“我也得托人护送它们,这便是一笔额外开销了。就是到了京城,我这些也都是要送进宫去做人情的,那钱可都是打水漂了,再多的钱我是拿不出来了。”
余蕊摆手笑道:“刘小姐这是什么话,等那边宣传出去了,你再拿些过去卖,还能挣少了不成?”
越流锦也打趣道:“我看呐,便是只挣宫里娘娘们的,想来也能得不少了。”
再看此时的刘熙念,哪还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倒是一脸心疼,想是惦记自己的银子呢!
“刘小姐,你可是我们第一位大客人,来,请喝茶。”
越流锦笑盈盈起身,给她沏了杯茶,这可是大主顾,她如何也不能怠慢不是?
“这茶不会也要收我一两银子吧?”
刘熙念端起茶杯,将饮之时又放下,不放心地看了眼眉开眼笑的女子,当真是怕了她讨价还价的嘴了。
“不会不会,一杯茶而已,刘小姐你且放心喝。”
祁燕然禁不住笑倒在叶舒影肩上,嘴上还说道:“我还是头回知道巡按御史家的小姐会缺了茶钱呢!”
叶舒影扶住欲倒未倒的她,同样道:“话本里的小姐从未缺金少银,出手便百两千两,见了刘小姐,才知并非如此。”
连余蕊都掺和道:“快别打趣她了,要是把人吓跑了,我们流锦不是白费口舌了?”
刘熙念听罢放下茶盏,故意长叹一声道:“我姐姐常说人不可貌相,不想却是今日才参透了其中道理。”
见几人一齐望过来,她拿起帕子捂嘴笑道:“往日见祁小姐最是温和,叶小姐最是冷淡,余老板最是轻慢,今日一齐坐在这屋里,才知非是如此。”
越流锦听了不依,“余姐姐最是心善,怎的在你口中成了这般女子?”
她抬眼笑道:“越姑娘倒是真性情,我才说了一点不是,你就要替她打抱不平了。”
又佯怒道:“再说我如今接触了人,不是都推翻了之前的印象嘛,你作甚还为她朝我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