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流锦,最是怜我,自然不舍得我受委屈,倒叫刘小姐看笑话了。”
余蕊起身揽住流锦,虽是解围,笑意却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看得刘熙念一阵眼热,在家中时,姐姐也最护着她了。
现如今,却只留她一人在家里,面对整日肃着脸的父亲和毫无趣味的哥哥,实在难受。
四人见她蹙眉不语,一齐围上去,你一句我一句的抛出话来,非要她展颜不可。
“哎哟哎哟,不行了,快别说那什么书生被狗追的故事了,笑得我肚子痛。”
刘熙念趴在桌上,早笑得直不起身来,忙趁叶舒影停顿饮茶时,连连告饶。
其余几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祁燕然更是抬手指着叶舒影笑道:“原来叶小姐讲起话本子来,这般好玩。等你嫁过来了,定要找你日日说与我听。”
叶舒影细眉轻拢,甚为不解,“这故事是我最喜欢的,竟从来不知好笑在哪里。”
众人对视一番,眼波流转间又是好一阵调笑。
还是余蕊好心道:“叶妹妹,你一本正经地讲这则趣事,我们实在忍不住,哈哈……”
“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门被推开了,一风流倜傥的男子拿着纸笔走了进来。
“哥哥?”祁燕然惊愕起身。
祁嘉然笑笑,将纸笔放到了桌上,说道:“父亲命我来接你,又碰巧遇到一伙计要给你们送东西,我便一道送来了。打扰了几位小姐的雅兴,在下在这儿先赔个不是。”
说着便俯身作揖,刘熙念冷哼一声,“扰也扰了,还能叫人说什么不成?”
亏她往日还倾慕过祁公子,如今看来,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她竟还险些为他得罪了几位妙人。
余蕊绕过桌子,路过祁嘉然时斜他一眼,挽住刘熙念的手道:“可不是,祁公子今日未免失礼了些。”
“是在下鲁莽了,聊赠小姐们几颗珍珠作为赔礼,明日送去可好?”
两人这才满意点头,“那我们就等着了。”
祁嘉然这才绕步走至祁燕然身边,先朝一旁置身事外的叶舒影颔首,而后抬手道:“燕然,随我回去吧。”
祁燕然默了片刻,心知他既来了,断没有回旋的余地,却总想多留几息。
“燕然……”“是,哥哥。”
又见姐妹们张口欲劝说,实在不忍她们为难,她打断她们未尽之言,起身牵上他的手,随他朝门外行去,垂首不敢看她们。
将跃过门槛时,她终是转身看向不舍望向她的越流锦几人,挣开祁嘉然并未紧握的手,盈盈行了一礼,笑道:“燕然告退了。”
不待她们上前,她早已转身离去了。
越流锦追出去,倚在栏杆上望着那倩影下了楼,出了门,再不见了,却久久无法回神。
余蕊走过来,欲将她带回房,忽听她道:“余姐姐,以后是不是很难见到燕然了?”
“燕然她……将要及笄,照城主的意思,她今后怕是要待字闺中,直至嫁人时才能离开院子。”
“燕然已许配了人家?便是如此,也不至于将她关起来吧?”
越流锦语气急切,有些恼怒。
“你过来些,”余蕊看了看走廊两侧,确认无人,才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
“城主一直想将燕然嫁入皇室。”
见她目露震惊,余蕊摇头道:“也正是因那里是最重规矩的地方,才会要燕然早早备嫁。”
又不放心地叮嘱她:“你知道这些也便罢了,莫要往外说,免得惹祸上身。”
越流锦方才回神,应道:“我晓得的。”
两人回房时,叶舒影和刘熙念正立在窗边,察觉她们回来,转身招呼道:“你们快来。”
“你们看,这马车瞧着不像要去城主府,倒像是要去到城外。”
顺着刘熙念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祁嘉然护在祁燕然的马车身侧,朝着城门的方向驶去。
众人不禁思量其中深意,眼下将近午时,去城外作甚?
“怪道现在来接祁小姐呢!”
刘熙念忽地握拳,笃定道:“我今日出门碰巧遇上了兄长,问他去作甚,他便告诉我,秦湘王今日在云安城附近临水镇下榻,他要过去相迎。祁小姐也去,是看上了那秦湘王?”
余蕊手拍在窗沿上,怒道:“什么南湘王北湘王,分明是城主看上了!”
“呸,这城主可真不是好人!”
刘熙念也不禁怒骂,见众人疑惑地看过来,她才勉强平息了心绪,向她们说明了这秦湘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