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我自己能回。”亭子里冷,姜饮名被冻得手指泛红。
“我来是想跟你说,你现在订婚了,该好好过日子。之前那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过,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起。不然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谢严闷笑,笑得人身体微弯,靠向姜饮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的话也如眼神直白。“姜姜,我守了里十年。不可能的……”
谢严离得太近,呼吸间的酒味儿姜饮名都能闻到。
他往后偏着身子,眉心不自觉拧紧。
“谢严,你想咱们朋友都没得做吗?”
谢严没被他脸上的严肃吓到,像看着自己宠爱的小猫一样,道:“姜姜别生气,我跟你做朋友就是了。”
他的姜姜,天真得可以。
但这些,不就是他塑造出来的吗?
谢严手搭在姜饮名身后的栏杆上,朦胧的醉意让他按捺不住,跟前熟悉的淡香是姜饮名身上的味道。
十年如一日,不是衣服上的。
谢严闻着心中痒意绵绵,他被本心驱使着靠近。
赶来的谢唯正好看着这一幕,几乎想都没想就冲出去。
可下一秒,姜饮名猛地推开人站起,手背狠狠擦过脸颊。
谢唯走了几步,缓缓立在亭子边的树木后面。他拳头捏得咯吱响,怕姜饮名难做,憋屈得不行。
姜饮名却被刚刚的谢严惊到了,他怒道:“谢严,你已经订婚了,你现在这样做又把我姜饮名当什么了!”
谢严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理了理衣服:“订婚而已,就是结婚了……”
“谢严!”姜饮名满脸震惊看着他。仿佛自己今天才是第一次认识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翻腾的怒气涌上心头,气得他手上颤抖。声音断不成句,眼尾绯红:“谢严,醉了,你还疯了!”
谢严手一捞,紧紧扣住人的手腕。他有几分理智存在,才没将人按在柱子上……
他试图控制住姜饮名,指腹在他绯色的眼尾擦过。
“姜饮名,姜姜,你乖一点好不好。”
“你放手!”姜饮名反手一巴掌挥过去。他哽咽道:“我只把你当朋友,如果你还这么想,那今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说完,他扔下人就走。
路过树后,被谢唯一拉,转头带到另一个方向。
姜饮名只惊了一瞬,看见是谢唯,便也跟着他走了。
花圃后头,隐藏在植物之中的一处地方,谢唯抓着人泛红的手腕轻轻揉了揉。
又捧着人的脸,细细擦着泛红的脸颊跟眼尾。
“脏死了。”
“我才失去了一个朋友,你还这么说我……”姜饮名泪珠在眼里打转,唇瘪着,要哭不哭。
谢唯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抓着人的后脑勺往肩膀上一按,另一只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独占意味分明。
“不是说你,是谢严脏。那嘴都不知道啃了多少人,恶心得不行。”
姜饮名动了动。
谢唯以为他不舒服了,强力克制着自己才松开手。
却见他额头抵着自己肩膀,用了劲儿在脸上擦。
“怎么了。”谢唯握住他自虐一般的手。
姜饮名要哭不哭,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脏死了。”姜饮名手被控制住,脸直往谢唯身上蹭。谢唯看得又心软又无奈,只能松了手,带着人先去洗脸。
没有亲到,只是呼吸落在了脸上。
谢严随时可能找来,谢唯没在庄园停留多久,径直带着人离开。
车上,姜饮名用外套将自己脑袋都盖住了,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唯找地方停下车,拉开外套一看,人紧咬着唇,泪流满面。
谢唯:“至于!”
他气得不行,不就一个渣男,怎么跟分手似的,弄出了这一副可怜样子。
姜饮名躲闪着拉高外套,哽咽道:“我泪失禁,忍不住。”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狼狈了。
他忍不住,一边恶心一边忍不住想哭。
他以为的谢严,跟他认识谢唯之后所见到的谢严完全不一样。
他当他温柔、干净、值得相交,但实际却是个没有道德底线,滥交,骗了他很多年的伪君子。
哭着哭着,看谢唯还不开车。
他索性不忍了,背过身去捂着头,泪珠成线一样往下掉。
谢唯看得心乱。
他勾着外套一点点拉下来,察觉到那边有抗争的力道就放松。反复几次,湿得能挤出水的外套被他扔在后座。
他解了安全带,抓着纸巾沾着姜饮名的眼角。
“这种人,有什么好哭的。”虽然语气不耐烦,但生怕动作大了,给人眼尾擦疼。
这种程度都受不了,要知道了那些,怕不是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