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欲在房里坐了片刻,阮朝歌便带了茶饮糕点上来。
闻欲看了看左手边的墙壁,问道:“师兄,你知道我们旁边住的是谁么?”
阮朝歌看他一眼,好笑道:“这我打哪知道去。”
闻欲:“我刚才听到隔壁传来吵闹声,动静还不小。”
“那你就别管了,若是半夜里还吵,我便找他们说理去。”
二人用了几块糕点,甚是饱腹,阮朝歌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听说这十里长街在傍晚最为热闹。”
闻欲点点头,他早就想出去转了,好探听城内有无瘟疫情况,或是有无他人知晓此地可有火竹。若这里真有,那也不算白来。
二人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了拙火和梅箐,他们拱手行礼道:“公子。”
随之而来的是文韬、武略两兄弟,他们二人撇嘴懊恼道:“来晚了一步!”
阮朝歌说:“什么来晚了?”
闻欲问道:“你们在比赛呢?”
四人对视一番,拙火说:“如若谁输了,便要请其他二人喝一月的酒。”
武略挠挠后脑,神色慌张道:“公子莫怪,是我提出这想法来的。”
闻欲见他们四个人高马大的堵在门口,说:“好了,都走吧,你们这样太惹眼了。”
此番前行就是低调为上,四人别过闻欲,朝东南分别去了。
他们二人也欲要下楼,就在这时,隔壁房里传出了花瓶砸在地上的尖刺之声。
二人对视一眼,等了片刻,见无反应,阮朝歌便说:“我们去看上一看?”说罢,那房里又传出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哀啼不已的悲切哭声。
阮朝歌这才明了,说:“原来是夫妻吵架啊,不管我们的事,走吧。”
闻欲跟在阮朝歌身后,下楼梯时,他眼睛一瞥,瞧见了那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只是不见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和她的丫鬟。
他们出了酒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天色渐晚,最终没入黑浪似的夜里。
阮朝歌拉着他来到一处河道,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在放河灯。
闻欲说:“师兄,你放吧,我去那边瞧瞧,一会儿过来找你。”
阮朝歌点头,说:“别走太远!”
闻欲应声朝前走了。
他来到一家卖香包的摊上,老板尖嘴猴腮的,笑着问他要啥。
闻欲拿起一个香包闻了闻,明知故问道:“这里面是什么花?”
“梅花。”老板指着花包上的花说。
“我就要这个了。”闻欲把银子递给老板。
闻欲眼波流转,装作闲来无事问:“老板,你们家卖药包吗?”
老板说:“卖啊,您看这边,都是药包,还有防蚊虫叮咬的。”
闻欲:“那你们……卖火竹草的药包吗?”
那老板听到这个名字,眼珠子转了两下,结结巴巴说道:“不卖!你,你到别家看看吧。”
他这分明是心虚的表情。
闻欲温和地笑着,说:“老板,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火竹草药效更强,能防蛇的吧?我过几日要上山,可能会需要。”
老板闻言松了口气,责怪似的说道:“原来是防蛇啊……不过火竹又不防蛇,你看看我所卖的药包,都有一定的防蛇功效。”
闻欲点点头,看起来挺满意的,“我要两个,给我包起来,谢谢老板。”
阮朝歌买了花灯,身上却没有火折子,他想找人借一个,可四周的人放完花灯便走开了。无法,他只好去买一个。
拿着花灯刚起身,转头便见到一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被盯的发毛,刚想走开,那人便喊道:“颜南!”
阮朝歌一怔,缓缓看向他,那人看了他少顷,忽的笑了,张开手臂跑过来,“真是你啊!我刚才还看了半天,实在不敢确认!”
阮朝歌犹疑道:“你是?”
他啧了一声,皱眉说道:“你什么情况?不认识我了?”
阮朝歌打量着他颇为陌生的脸,心道:我真不认识你啊!
他看着阮朝歌熟悉的面庞,却由内而外散发出让他陌生的气息,“你……你不会是落水后失忆了吧?”
阮朝歌想了两秒,觉得此刻应该顺坡下驴,“对!我失忆了!”
那人松了口气,敲了他一拳,“怪不得!”
阮朝歌手里拿着莲花灯,问他道:“你有火折子吗?”
他道:“有啊,给你。”
待阮朝歌点上了花灯放入河灯,那人拍了拍胸口,“我叫任时安,字问齐。”
任时安搂过阮朝歌的肩,大大咧咧说道:“颜南,你还记得吗?”
阮朝歌挣脱开了,敷衍道:“记得啊,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胞妹?”
任时安瞪大了眼睛,笑得实在开心:“对啊!”
阮朝歌心里一声卧槽,其实他都是猜的,没想到真让他蒙着了。
任时安道:“不过不是胞妹,是胞弟!”
阮朝歌:“……”兄弟,你弟弟知道自己在外是个妹妹么?
任时安还想拉着他问,这时从天而降一人,落在两人眼前,他家都是文生,见到此状瞪大了双眼。
拙火行揖道:“朝歌公子,方才我见公子进了一处暗巷,我想阻止时,公子说没有关系,让我将您带去。”
阮朝歌蹙眉急声道:“就他一人进去了?”说着,脚步加快,将任时安远远甩在了后面。
拙火说:“不,梅箐与公子一同进去了。”
任时安:“颜南!颜南!”他还未与朝歌拜别呢。
不过,且听方才那个俊俏的人说,还有一人,而朝歌神情十分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