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个屁。”
何金玉发动车辆,对着窗外的小桃道。
小周心心念念给何不凡报恩呢,现在估计早知道赵小芸去世的消息,忙着陪何不凡一块哭坟,今天肯定没空来烦他,而他呢,正好找个酒店猫起来躲清闲。
五星级酒店设备齐全,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也省的何金玉自个拿。开了一间套房后他直接进去换了身像样的衣服。
这段时间天天被周霆琛逼着穿那个丑得要死的病号服,一点不能拾捣自己,可把他给憋坏啦。
他拿电话管餐厅叫了份晚餐,转身从冰箱拿了瓶冰镇可乐,挑了本杂志躺在沙发看了一会,突然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以为是送餐来了,他放下杂志去开门。门页刚一打开,怀里立马钻进来一个滚烫的小孩。
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传来:“死鸭子,收了老子的钱不他妈干事!滚回来,看我不、不把你扒一层皮!”
何金玉立马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他没有管闲事的爱好,想也没想直接把人推开了。
“给我滚回来!”
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踉踉跄跄的过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血红,一看就嗑.药了。看见小男孩跟鬣狗看见肉似的,一下子扑过来。
“我没要你的钱,我也不认识你!放开、啊!”
瘦弱的小男孩不敌男人压倒性的体重,几乎被拖着走的。何金玉看了一会也没见有人送完饭,就拽着门把关门。突然那个小男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照着男人手臂就是一口,疼的男人嚎叫一声松开手,小男孩趁着空挡手忙脚乱爬起来疯狂拍打何金玉的房门。
门外那人哭喊的撕心裂肺,何金玉心想不解决是别想安生了,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打开门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抬腿给男人一脚猛踹,利落地抄起门口的消防栓照着男人脑门砸。
两三下人就捂着脑袋倒地不起了。
“咚!”
他甩开家伙,看了小男孩一眼,那眼神既冰冷又烦躁,小男孩吓得浑身一抖,怯生生地低下头。
“大少,这、”工作人员赶到就是一副狼藉,先不管男人,弯腰给何金玉致歉:“抱歉大少,是我们管理疏忽——”
何金玉抽走他胸口的手帕擦手,打断他:“你没资格给我道歉,叫你经理来。”
他扔了脏污的帕子,回头径直进房间。
他好好呆在屋里冷不丁的招上这一身无妄之灾,作为酒店管理人一刻也没敢犹豫,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来道歉。
何金玉下巴指着小男孩,问他:“什么名?”
小男孩抬头,胆怵的直视他:“姓故,单字一个淼。”
酒店负责人眼疾手快,连忙接话:“这件事是因为我们酒店核实不到位,才给了那些人手脚不干净的机会,但我保证,以后此类事绝对杜绝,再不发生!今天故先生所有费用外加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全由酒店承担,还请——”
他嘿嘿笑两声,殷勤道:“还请大少和故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故淼不敢说话,全看何金玉的意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金玉也不好再为难,挥手让他们走了。
负责人片刻不停让人拖着门外昏迷的男人离开,乱哄哄的房间顷刻安静下来。
故淼浑身酸痛,可何金玉不开口他也不敢走,红着眼睛瑟缩在一旁。
何金玉翘着二郎腿,胳膊支着脑袋,整个人显得特别慵懒,“顾秒?哪个gu哪个miao?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敲门,你认识我?”
故淼回答:“古文故,三水淼。我和大少几年前匆匆见过一次,您贵人事多自然不会记得,我大学毕业后就进何光当艺人,刚才上来的时候见了您,所以才这样的,大少不要生气。”
“那这么说来——”
眼看何金玉要误会,故淼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不是自愿的,是、是我的经纪人,他骗我是导演和制片人我才来的。”
何金玉心里也猜到这不是自愿的,这些小明星想要出人头地必须找金主当靠山。
金主推自己捧的艺人,狂塞资源把人硬往上捧以此彰显实力,而艺人也需要这种资源存活,互相索取利益,陪睡陪玩更是屡见不鲜了。
顾淼却不这么想,咬着嘴唇,都快哭出来了:“谢谢大少!这是您第二次帮我了,故淼人微言轻,不过会一辈子记得您的恩德,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他哭哭啼啼的,话又说的认真,何金玉莫名联想到周霆琛。
要是周霆琛也用这副可怜吧唧的样对待何不凡……
他眼眸微暗,不爽地磨了磨后槽牙。
谁说不可能呢……
何不凡这段时间可忙着伤心呢,周霆琛这会会怎么安慰何不凡?
“你能报答什么?给我公司多赚点钱才是报答。行了,回去吧。”何金玉摆摆手,又莫名多了一肚子气,瞬间没了任何心情。
故淼愕然半晌,眼睛更红了。
走廊“滴滴”响了两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周霆琛一闪而过,围巾都因步伐太快而扬起一角,手里拎着个保温盒,踩着地毯“咚咚咚”的快步走来了。
刚才聊了半天竟无一人关门,周霆琛就这么大喇喇的进来了。
一看见他,何金玉立马从沙发跳起来:“哎不是——”
周霆琛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浑身潮.红的故淼身上,顿时一滞,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完了。
何金玉摇头:“不是,他是被人下.药了才这样,不过这次不是我干的,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小周,你别误会啊!”
周霆琛只觉得自己浑身发抖,深深吸进一口空气,“就算是你干的,也不奇怪!”
说完扔了拎了一路的饭盒,头也不回地原路折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