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何金玉才知道,周霆琛压根没去何不凡哪,在家熬了一下午的营养汤给他送医院去,结果到处找不到人,这才从小桃嘴里套出他的住址。
结果刚来就撞上这么一下。
反正他心里认定何金玉就是这种人,弄得何金玉哄了好几天,周霆琛依旧对他不冷不热的,后来实在没法子了,何金玉就问他:“你这么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周霆琛“啪”一声合上书,微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下午还有节公开课,冰箱里有饭,你自己热一下吧。”
何金玉霸道一伸腿,挡住他的去路,状似不经意,语调上扬:“你真不喜欢我?”
声音不恼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仿佛就是一句不太满意的问句,可就跟长了触角似的,自下而上攀缠,钻入血肉,紧紧裹住了五脏六腑。
何金玉的炽烈情感如烈火狠狠在灼烧他的理智,他在里苦苦挣扎却又不舍离开,而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打心底说实话,何金玉对他无可挑剔,什么都好,哪怕作为后半生厮守的对象也足够合格了。
可是,何金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呢?若是自己真沦陷进去,这人却不一定珍惜。
周霆琛从不觉得“我喜欢你”这几个字难以启齿,同样,他有一颗赤诚真心,他会爱人也会疼人,可他付出的那方也必须要把一颗真心交给他才能以此平等感情。
他不是李韩扬那种喜欢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他想要稳定,想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度过余生,而不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除非何金玉愿意先承认,否则他不会轻易说出口。
他突然有些呼吸不畅,回头把书本拿好,回避道:“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做饭,你别在公司吃。”
“成。”何金玉点点头,收回脚。
不回答就不回答,他也习惯了,只要小周不生气了就行。
解决了周霆琛这边,公司那边也不能闲着。
何金玉是铁了心的要查明白,究竟是谁要对周霆琛下手,那群人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何金玉推测应该是一批从金.三.角受过训练的雇佣兵,且咬死不供出幕后主使,那这个人和他们一定存在于某种关系的连接。
现在能在整个缙洲排得上名号的企业家族,哪个在十几年前没有私下在黑.道里沾点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只是后来社会不允许了,一些政.治嗅觉灵敏的早早洗白上岸,躲过了国家的制裁。
可不代表没有了,一些做出切割,剩下的精锐送到东南亚培养以备不时之需。
能有这种实力的,且同时看不惯小周的,还能有谁啊。
很快,一份资料上呈办公室,他没权利调查这群人跟谁接触过,但通过某个人的账户追查,层层筛选一路追到一个在香港开的境外账户,里面每个月定时打款,顺着账号就查到了李家头上。
何金玉脸色阴沉地摁灭烟头:“你找几个难缠刺头的,他最近不是有几个小项目吗?让他们过去全搅黄了,出了事算我的,搅不黄我唯他们是问。”
小桃犹豫了一下:“大少,这和平年代……”
“那就加钱!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有人干。”
小桃出去了。他拿起电话给给办事的打电话,得知自己送的几套房子还有几批现金都送到审批部领导的手上,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年头,不给点“心意”什么项目都别想做成,不是条款有问题就是资金账目对不上,不然就是卡在这卡在哪,这么左右一下来,被拖的时间也够他挣几十倍回来了。
不过审计那关总算是了了,何金玉也算减了点负担,接下来就得着手另外几个了。
不解决了国土局跟省级那个几个审批主管部的大领导,他这项目就没法子推。总之礼已经不要钱似的往上送了,总算等到了国土部的大领导莅临,凑巧来跟他吃个饭。
何金玉时间就定在几天后,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他何金玉就算把胃塞酒缸里也得把几个大领导喝高兴了。
不过死前做个饱死鬼,刚到下班点立马打开门出去坐电梯,下到车库开着自己那辆宝贝捷豹一脚油门踩到别墅。
他心情不错的哼哼着小曲进去,换了鞋从冰箱里捞了瓶冰镇灌装可乐,之后摸了一圈没找着人,心里正奇怪呢,还心想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受那道只放了盐巴的鱼汤折磨的憔悴虚弱心生愧疚,而十分体贴地着地方猫起来准备给他整个惊喜?
正天马行空想入非非时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
【小周:晚上有实验课,不用等我,自己吃。】
一下子将气氛打破。
何金玉看见气的差点摔手机。他倒是想吃啊,冰箱里连根毛都没有他怎么吃?生啃电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