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玉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皮,刚撑着起身立马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骨头跟被压路机来回碾了几轮似的,都快散架了。
他强撑着坐起来,端起床头的冷水一饮而尽,巨大的冷刺激瞬间唤醒了他混成浆糊的大脑。
适应了一会现状,他才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好像他给小周下药,然后就……
被周霆琛睡了。
他将目光缓缓移至一旁垃圾桶,连带地面那几个数了数:“一、二、三……十三、十四。”
约数到后边,他心里就越凉,一张脸都因震怒而扭曲。
碰巧门页一声开关,周霆琛端着饭就这么来了。
“周霆琛,你还敢——”
一看见他,何金玉心里的火蹭的一下瞬间涌上脑门,当即掀开被子攥紧了拳头,结果脚刚一碰地,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下去了。
他摔得特别结实狼狈,周霆琛没憋住笑了一声。
“笑屁笑!”何金玉颤巍巍的爬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丢脸的事,算是全给他赶上了!
他气愤的一锤地毯,而这才察觉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在周霆琛身上,他第一次感到年龄差带来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周霆琛跟使不完的牛劲似的,整整翻来覆去折腾他到天亮!
何金玉这会脑子都晕乎乎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周霆琛煮了清粥给他放在床头,抬眼看见何金玉潦草的穿个浴袍,头发凌乱,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润,裸.露的皮肤更是布遍性.爱的痕迹。
看着就让人热血偾张,何况,也只有周霆琛知道,昨晚那一夜他究竟有多销.魂,而他在何金玉身上,也确实是爽到了的。
他下意识厌恶的别开脸要出去。
“你给我站那!”
何金玉气急败坏的喝道,胡乱抄起沉甸甸的烟灰缸就往周霆琛身上砸,骂道:“你他妈敢艹我,不想活了你!我何金玉是什么人,你也敢骑到我头上耀武扬威!我去你大爷的!”
那一下精准砸在周霆琛额头,瞬间头破血流,他也火了,冲过去一把揪起何金玉的领子,咬牙道:“你还有脸说我?我问你这事是谁干的?药是谁给我下的?你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我活该你妹夫!”何金玉推开他差点把自己摔倒,下.体屈辱的痛感眼里立刻氤氲起一层水雾。
他怒极攻心,很不当当场把人从楼上扔下去,“姓周的,你去首都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何大少是谁!哪个有名有姓的在我跟前不得点头哈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睡老子!!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周霆琛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自己喜欢了几年吗?他算个屁!屁都不算!敢这么羞辱他何金玉!
“你闭嘴!分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难不成还是我让你干的这种事?”
何金玉一脸凶狠,真有一种跟周霆琛鱼死网破的架势,憋了一肚子闷火,在跟周霆琛眼神对上那一刻,好像什么都发不出来了。
毕竟这事他不占理,光在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
你何金玉本来用的就不是正当手段,现在被人家反压了,还能怪人家比自己厉害不成?
周霆琛撕了几张纸巾给自己额头止血,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挺僵硬的坐了半天。
何金玉在努力平复心情,饶是再多怒火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自己被睡了的现实。心里一阵骂街。
周霆琛知道自己闯祸了,闯了个大祸,这样一来,后续收场尤为棘手。
他正想着,又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对方浴袍底下紫青斑驳的爱.痕,昨晚那一夜的疯狂,算是给他们俩都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关系上。
周霆琛这会心情非常复杂,男人是一种占.有欲和征服欲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人,一旦印上了自己的“标签”,潜意识里总会纳入到自己领域范围内。
可偏偏,这个人是何金玉,这一切荒唐事的源头。
他把染透了的纸巾扔垃圾桶,盯着被蹂.躏过一番,现在缩在床上特别可怜的那人,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复仇般的痛快。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刚才怎么不哭?昨天晚上不是哭的挺好听吗?”
他这话虽然有报复的意味,但也不假。他不喜欢pub里那些坐台的骚浪货,唯独何金玉这种天生傲骨的人被他压在身下啜泣,那感觉就跟上.瘾似的。
周霆琛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何金玉眼廓微张,瞬间暴怒:“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周霆琛冷脸,“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力气跟我打一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我会对你负责的。”
“合着被睡的人不是你是吧,你先给我冷静一个试试看!”何金玉觉得自己都快气吐血了,心想早知道在床头柜多备两个烟灰缸,不然砸不痛快。
他听到后半句,顿时被气笑了:“负责?咱俩现在是情侣关系你负我责你有病吧!占便宜占上.瘾了是不是?”
左右何金玉理亏吃瘪,周霆琛权当他无能狂怒,把清粥端给何金玉:“我说了,是你咎由自取。喝了吧,我下午还有课,等会就得走。”
何金玉不可置信的朝他扭过去:“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上课?周霆琛,我要是因为你感染发炎我就、”
“所以不能发炎,”周霆琛把碗朝床头一扔,打断他的下文:“否则全天下都会知道,你何大少是被人睡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