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哪里跑,与你何干,你管得了我吗?”话了,黎鸢手上的鹭荣已经飞了出去,朝着蛇骨婆一剑又一剑刺去。
蛇骨婆被鹭荣逼迫得连连后退,身后的阴差突然一窝蜂冲了上来。
孟婆一掌拍在地上,四周升起滚烫的热浪,那些阴差还没有跑几步就被震向了四面八方。
“你还有什么招数,再不使出来,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了。”孟婆说着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老妖婆,你是蠢吗?此时九重天两位神仙都在这里,你冒然行事,有何居心啊?”
蛇骨婆挥手将鹭荣打回了黎鸢手里,阴笑道:“臭婆娘,你是不是忘了,今日可是什么日子?”
孟婆一滞,身体突然如万千蚁虫啃咬一般,令她不得不佝偻着背,捂着胸口闷声道:“你算计我?”
黎鸢将她拥入怀里,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蛇骨婆看,“你做了什么!”
蛇骨婆摊开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今夜九幽玄月月满,血腥味可重着呢,她体内有自己种下的果,合该受死。”
黎鸢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也顾不上要她的性命了,一脸慌张地看着孟婆,“小七,你怎么样?”
孟婆死死揪着她腰间的衣裳,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尽量忍受着疼痛,不让黎鸢太担心。
蛇骨婆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懒得隐藏什么了,“木神,你是救不了她的,我来除了看她怎么死的之外,也想尝尝长生的苦楚,不过黑白无常在森罗殿搜寻了一圈也没发现阴阳薄,估计是藏在了望乡台某处呢。”
“蠢货!我倒下了……还有土神和于公子在,黑白无常那两个不长眼睛的废物……你想要他们给你找东西,呵,笑死人了!”孟婆忍痛道。
“你当这两个小鬼,这几百年摸爬打滚,都是白混的了?”
黎鸢觉得蛇骨婆废话太多,她心里此刻正焦急于孟七究竟是怎么回事,施法化出藤蔓,将蛇骨婆捆绑了起来,“告诉我怎么救她,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永远轮回不了。”
蛇骨婆道:“你杀了我,她现在就会死,不信可以试试!”
于观南左右张望,不知黑白无常去了哪里,正当这时,他后背感到一丝不妙,猛然回头间,胸口已经被人一剑贯穿,血流了满地,他却不知疼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执剑的人。
易柏将剑身从他胸口处抽出来,于观南因为没有支撑点,就这么往地上栽倒了下去。
于观南强忍着痛苦,一字一句十分吃力,“为……什么?”
为什么。易柏为什么要杀他,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原谅过他,他还是恨他的。
“为什么?你,活该!”易柏冷冰冰的看着他,然后将剑举过胸膛,“王上,且安心去吧!”说着准备将于观南置于死地。
于观南心死般闭上了双眼,他想若是有一天墨白因为痛恨他要杀了他,他绝不会还手,太商所有人当中,他最愧对的就是眼前这个要拿剑要了他命的人,他要,给他便是。
可是除了胸口那一剑外,他再没迎来另外一剑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易柏,那人脸上和方才不同,有些茫然,有些慌张地看向某个地方,于观南顺着他的眼睛望去,那里除了一张长桌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疼啊……
易柏即便不补剑,他怕也是撑不过去了。
凡人的躯体相对于神仙而言本身就脆弱,傩师也一样,方才那一剑离他的心脏分毫之远,但已经要了他半条命,剩下那一半他也无能抓回。
于观南就趴在地上,像棵枯萎的小草一样望着易柏,可是易柏却没有分给他一丝半点目光,他只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你吗?王上,你为什么要弑神,为什么要毁了太商!”
“你是太商的罪人,你以为我会与你为伍?”
于观南有些不解,微微眯了眯眼睛,胸口的疼痛在他冷静下来的那一刻,在一点一点消散,他恍然大悟,看着易柏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