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说呢,土神也没有你这么愚笨呀。”于观南往袖口摸出铜币,捏在两根手指间,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易柏”,“方才寻了一圈不见两位,原来是偷偷摸摸潜入了这望乡台来。”
话落,铜币带着一抹流光朝着“易柏”击去,然而铜币在接触到他衣角的一瞬间,周遭风云万变,于观南看清面前人的面目。
铜币穿过一道虚影,回到了他手中。
白无常惊恐地看着他,大抵是想不通一个区区傩师,怎么会轻易便识破了她的计谋。
于观南胸口处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四下看了一圈,易柏正在长桌前被黑无常“控制”住了。
于观南大喝一声:“易柏!快醒过来!”
他话音未落,白无常大骂一声,“破道士,你找死!”她立马便将手上的锁魂链丢了过去,“老娘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
黑无常见状况不妙,心下一紧,挥着一把镰刀就要朝易柏的脑袋攻去,谁知下一秒,易柏倏然睁开紧闭的双眼,一手捏诀挡住了黑无常的镰刀,“铛——!”地一声,镰刀被他直接弹开了。
于观南躲过白无常的攻击,看向了易柏,易柏化出岱渊挡在了于观南面前,岱渊一震,几乎将白无常手上的锁魂链震碎,“铮——!”一声巨响后,白无常已经倒在了地上。
“呵,若不是这破道士坏我大事,你以为你逃得出来?”她被黑无常扶起来,捂着胸口就要出言不逊,结果没说几句话便被黑无常拉到了身后。
黑无常没有白无常那么重的戾气,他自知如今局势不利于他二人,小心地将手中的东西藏了起来。
他们不过阴界的两个小小阴官,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是土神的对手。
“两位鬼友方才使的什么?”易柏问道。
方才黑白无常应当是将于观南和易柏送到了类似于幻境的阵法当中,如此逼真的幻境以他们两位的能力定是不可能造出来的,这其中可能借用了某种法器。
于观南也很好奇不着痕迹将人置身于“幻境”当中的法器究竟是什么?
见两只小鬼没作回答,易柏凌厉的双眸盯着两只鬼看了一会儿后,挥出一道法力,从黑无常身后夺过了某个黑色的物件。
易柏将此物拿在手中端详,却听那边的白无常大叫道:“臭神仙,你干什么?!将骨钵还回来!”她几乎是一时生气说话忘了过脑子,黑无常简直想将她那嘴巴给封住,再不要开口祸害人。
于观南看着易柏手上的东西,骨钵二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记不清楚究竟是在吴净山嘴里还是在什么地方了。
易柏道:“骨钵?很好,你们这两只小鬼胆子不小,阎魔拿来逼供的东西居然也被你们偷来了,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在阴界混了。”他将东西藏于袖口,拿过于观南身前的岱渊,法力流入棍身,山河万里,祥云密闭,他将其掷出,朝着黑白无常就是一棒槌。
这棒槌威力太大,使整个望乡台都动摇了一番,黑白无常拿镰刀和锁魂链阻挡也没能阻挡住岱渊的威力,直接被打入了地面当中。地面四分五裂直接裂开到了于观南脚下,他淡定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几乎奄奄一息的两只恶鬼。
黑白无常时常会出现在民间故事当中,大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说书人总会拿这两鬼出来吓唬小孩,效果颇好。在凡人心里两位的地位不小,在众多阴官当中他们的地位也不小,仅仅次于森罗殿的判官和望乡台的孟婆,若是面对的是于观南这样的凡人傩师,他们定是有大半的胜算,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易柏,是五行之一的土神。
易柏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而是再一挥手,将黑白无常打出了望乡台。
孟婆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蜷缩在了黎鸢怀里,蛇骨婆冷冰冰地看着她,满嘴都是诅咒的话语,“玄月月满,你冒然动用真气催动法力,体内的恶鬼怕是早已经觉醒了,呸,真是活该,终于被自己的野心吞噬了吧!哈哈哈哈哈!”
黎鸢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箭矢,锋利到要将她刺穿不可!黑白无常一落地,便也被她手上的藤蔓捆绑着送到了蛇骨婆身旁。
“你们胆子很大,都忙着前来送死么?!”
蛇骨婆见黑白无常被抓,闪过一丝复杂又质疑的神色,方才那嚣张的气焰立马熄灭了下去,动了动嘴,喃喃道:“怎么会,你们两个不是拿了阎魔的骨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