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冥渊它们打死不敢问，看了眼小鹿，一身清白，问了也吃不到什么东西，罢了罢了，于是它们一声不响，偷偷摇着脑袋。

千机甚是无语，大怒，“你们两个，刚刚不是很凶吗？怎么现在不问了？！”

于观南心想着，它们大抵是猜出来季冥渊的身份了，怕下次再往九幽跑时，被痛苦折磨吧。

季冥渊跳了下来，走近千机，“等你也是一只九幽的无穷恶鬼时，它们也会怕你，不过那样的话，肯定是没有五行之首当的舒服。”

千机被气的脸红，收了金属离子，想给他一掌，却没来得及。亭子周围的窗扇瞬间打开，季冥渊悠悠躲过她的攻击，往桥上走去。

“那我们是可以过桥了吗？”于观南礼貌地问了一下那两只白灵的意见。

可惜的是问题刚出口，白灵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座空亭子。那两只白灵虽然死不了，但也怕被恶鬼折磨，更何况还是九幽无穷恶鬼，九幽的执掌者季冥渊。

他们可是见过季冥渊疯魔的样子，整个九幽都要为之动荡，不跑难不成要和他对峙吗？

“师父，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小鹿道。

于观南笑道：“我想，可以了。”

他们走出亭子时，亭子破碎成了血蝶，在神龛里四处乱窜，窜着窜着就没影了。桥身也开始慢慢断裂，化成了沙粒，上涨的血水在往回退着，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于观南行走过程中踩到了一个骷髅，他没被吓到，小鹿被吓到了，“呀，这什么啊！”他一看，脸色青白，“骷髅，师父，这是骷髅！！”

于观南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在思考白灵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这一生，从君王再到傩师，心里面念想的人有很多，凡是对他好的，帮助他的，陪伴过他的，他都记得。

他还记得了尘。

了尘。

他曾经藏在心底，最为想念的人。

见没人理，小鹿眨巴眨巴眼睛，叫得更慌张了，“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

“师父。”

……

还是没有人反应。

小鹿耷拉了一下脑袋，又看向了一旁的季冥渊，“季前辈？”

依旧没人理他。

这两人怎么了？小鹿心想：于观南走神还能理解，季冥渊这是怎么了？

季冥渊从亭子出来后就很奇怪，自己默默的走在后面，悄无声息，明明表情什么都都很正常，但是却让人觉得他心不在焉。

突然，千机在前方应了小鹿的话，“小孩，你往前走，会发现更多！”

小鹿：“……”就是害怕才叫那么大声，您说前面有那么多，是让我走还是不走？真是烦死了！

千机说的没错，在这神龛当中每走一步，都会发现新的东西，一具骷髅，一只刚死不久的鬼怪，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楚的生魂。

一只生魂提着纸灯从于观南身上穿过，小鹿眼睛都瞪直了，可是他的师父却毫无反应，继续做着思考。

小鹿拿着几张黄符就往那生魂贴去，结果贴穿后，那只生魂回过头来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小鹿，小鹿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那生魂没有眼睛，活像个只画了嘴巴鼻子的纸片人，细思极恐。

他已看傻，不知不觉松了手，两张黄符就那么不翼而飞。

小鹿回过神想去捞时，黄符已经飞远，他一巴掌拍在了脸上，“我的黄符啊……”原本就所剩无几，现在少得更可怜。

生魂走后，小鹿感觉自己已经虚脱，这一吓，他人都快没了，黄符丢了两张，他的底气消失了一半。

“为师什么时候教过你，黄符可以用在生魂身上的？”这时，于观南终于开了口。

小鹿觉得太不容易，甩了甩脸蛋，“不是的师父，我叫你半天了也不见你应我，看有生魂穿过你身体，才想着吸引一下你的注意。”

于观南无奈的笑了一下，而后继续往前走去，“抱歉啊，为师刚刚在想问题。”

小鹿一副豪爽大气模样，“没关系。”他又往后看了看季冥渊，“师父，你和季前辈这是怎么了？我叫他他也不应我。”

于观南也往后看了一眼季冥渊，他与往常一样，但仔细一看却好像有那么一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冥渊？”于观南试着叫了一声。

季冥渊抬头看了一眼，“怎么？”

小鹿，乱撞。差点当场来个后空翻。为什么他叫就不应呢？

于观南愣了一下，而后道：“没什么，金神都走远了，我们得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