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还活着,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忘的。”
“轻衣镇外,是黄沙所覆,无论是仇杀逃难,能到这里的,都是命不该绝之人。有些事就算不能忘,也得伺机而动。而且我身为轻衣镇掌事,若有人给我轻衣镇带来祸事,必不能容。”
安卉看着那人,话中的意思,他把自己当作阎王了吗?掌生杀大权。
张瑾感受到了安卉眼里的不甘和怨恨。这感觉自己曾经也有过,可还是无能为力。
“多谢大人提点,草民记住了。草民行事定不会连累他人。”安卉此时无势可依,无权可靠,只能作势起身。
“姑娘等一下,两位名字还未登记在册,轻衣镇需要户籍管理。”旁边侍从开口。
待侍从拿来登记簿。
“之前姓氏需要隐去。”张瑾提醒道。
安卉闻言,和安叶对了眼神。
“我们改随叶姓。”那是她们的母姓。
“甘卉。”
“甘叶。”
回到家后,安卉开始拆分整理包裹,安叶抱着琴也心不在焉。
“叶子,我们要好好活下去,这仇总会报的。”安卉放下手中的事务拉着安叶的手,郑重地说。
二人互相看着,忍不住热泪盈眶。安卉拍了拍安叶的后背,学着以前小声哼着歌曲,安叶也弹琴附和着。
努力活着,努力活着。
安卉看着脖子上的玉块,好好活着。
那日后,二人开始存钱,储备吃食。
通过身边所有途径知晓轻衣镇外的消息。
轻衣镇,北地黄沙所覆,受抚宁司管辖,为抚宁司提供马匹用来拉粮食。
如今掌事张瑾是五年前调到这里的。
这里要回远定需要先经过抚宁司。
安卉在纸上记录下所有信息,也写着日后的日子安排。
“姐,那位掌事似乎就是吹箫引我们进城的人。”安叶躺在床上玩着姐姐的头发。
“竟然是他吗?”安卉有疑问,可是叶子眼力一向很好,安卉觉得应该是了。
安卉看着安叶,她才刚十七,就跟着自己奔波,体会这无所安的日子。
安卉已二十又三,路上逃亡已近两年。
这两年的提心吊胆比前十年的打理家事都要辛苦。唯一苦中作甜的是还有叶子,还有自己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