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为接着说道:“至于我从前是不是如传闻那般不堪,大家伙心里都有一杆秤,欲文宗也从来不是以出身论英雄,只是我若今日在这里一一同大家伙解释,那可真真是掉价了。”
底下的人听着这话,有人嗤笑一声,有人不以为然。
卫逍闻言眉头紧皱,担忧地看向沈墨为,恐他还要说什么惹恼了其他宗门的人,宋既白却是淡淡品着酒,微不可查地朝沈墨为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墨为看着众人神情,接着道:“再者,你们说是就是吗?”
那话极轻,落在人耳朵里却是极重,有人忍不住开口,“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墨为抢走了宋既白手中那杯酒又开始耍无赖道:“你说什么意思,你们说我是土匪我就要当土匪去劫财劫色吗?你们说我是浪荡公子我是不是就得跑去红楼里与姑娘欢乐,还是你们觉得沈某做事都要先靠你们臆想出来,沈某才有资格行事?”
自重宗的人没成想他一个世家公子竟这般厚脸皮,居然抢别人的酒喝,听了这话只觉着有些荒唐可笑,驳道:“我自重宗何时说过沈公子是土匪,是浪荡公子,沈公子这指鹿为马的本事倒是厉害。”
沈墨为转头看向他,神色懒散,轻飘飘道:“你们没说过我坏话怎么知道我是个浪荡公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沈墨为莫不是个疯子?
“自重宗各位可别被这不要脸的私生子骗了,他这是以退为进呢。”一个自重宗的弟子声音尖细,开口就戳穿沈墨为。
沈墨为闻言也不恼,只是笑着看向说话的那人,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自重宗各位的歪理倒是不少,言辞之中尽是偏见,沈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沈墨为懒洋洋地靠在酒桌上,看着宋既白的神情,漫不经心道。
自重宗是出了名的好口舌,被人辩驳向来是要辩个输赢的,听了这话那弟子当即就怒了,“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自重宗怎就对你有偏见了?”
自重宗那位弟子正欲开口,就听沈墨为道:“偏见嘛,往大了说你们觉得我是恶人,往小了说你们瞧不上我,总归是不会看沈某顺眼的。”
沈墨为这话说的极其随意,可落在自重宗的人耳朵里却是极其刺耳的,毕竟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名门正派,如今却被一个“浪荡公子”这般说辞,自然是心中不愤。
自重宗那位弟子讥讽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公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沈墨为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只是一笑,“沈某没读过书,说不过各位,若要骂人沈某自是甘拜下风,只是今日是幽明山的宴席,众位还是少说几句吧,免得又落人口舌,说什么自重宗以多欺少。”
自重宗的人最会的便是颠倒黑白,听了这话哪里肯放过他,当即便有人怒道:“我们自重宗做事何须你来指指点点。”
沈墨为依旧笑着,他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着,“自重宗的口才沈某是见识到了,若再有得罪之处,沈某在此赔个不是。”
“自重宗”那弟子听他这般说还当他是怕了,便越发得意起来,嘴上也越发没有遮拦,“赔个不是有用的话,还要规矩干什么?”
沈墨为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他本来也没打算让自重宗的人给他道歉,他只是想让众人看看,自重宗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自重宗那弟子还在继续说着,“你这样的败类,就该被关进禁闭室,日夜受罚……”
沈墨为的手躲在宋既白背后,用手指卷着宋既白的发带轻轻一扯,就似要脱落般,无人能看见,只有宋既白能感受,他的手搭了上去,想将那调皮的手扒拉下去,却反被紧紧握着,又听见他道:“沈某从小到大罚抄的次数可多了,关去禁室的次数也多,不如这样,你随我回欲文宗,去我师兄容九竖面前添油加醋,监视他将我关进禁室终生不能出入,如何?”
自重宗的弟子被沈墨为这番不要脸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其他自重宗的人也在下面窃窃私语。
沈墨为看着“自重宗”那群人的表情,笑意更甚,他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恶心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膈应膈应。
自重宗那弟子被沈墨为气的说不出话,只觉得沈墨为不仅脸皮厚,而且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完全就是一个滚刀肉。
沈墨为扫视一圈众人,道:“各位觉得沈某所言如何?”
沈墨为见无人回答,又开始卷起宋既白的发带习惯性玩着,不料那人一使劲将自己的手拖下,反将他的手禁锢在掌心,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自然不会注意到他们刚刚的‘牵手戏发带动作’,沈墨为在他的掌心摸来摸去。
这微不可查的小动作,自然是无人发现,众人只当宋既白依旧冷着个脸,对沈墨为不屑一顾。
沈墨为也发现这个姿势的别扭,便不再挣扎,转头看向“自重宗”众人又问道:“各位同门还有何高见?”
自重宗的弟子被沈墨为这无赖模样弄得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也不是没想到什么辱骂的话,只是刚刚被沈墨为顶了回去,现在再放狠话倒显得他们气量小了。
自重宗的人吃瘪,其他门派看着“自重宗”吃瘪,暗自偷笑,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沈墨为自然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