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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生来就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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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巨大的“收藏室“暴露无遗。

两侧墙壁和天花板上,悬挂着好几对雌虫的翅翼。那些曾经美丽强大的器官此刻像是某种诡异的艺术品,在幽暗的灯光下投下可怖的阴影。

有的已经干枯发黄,有的还泛着新鲜的血色,其中一些翅骨折断的痕迹甚至清晰可见。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手术台,冰冷的金属面上锈迹斑斑。那些暗褐色的痕迹和新鲜的血迹交织,束缚带无力地垂在两侧,像是等待下一个受害者。

而最令虫毛骨悚然的,是角落里的两个笼子。若不是里面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几乎要让虫忽略。

两只奄奄一息的雌虫蜷缩着,其中一只的肩胛处鲜血淋漓,翅囊已经被生生剥离,露出狰狞的伤口。

过于冲击的事实让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攫住了在场的每一只虫。

罗德和埃里克脸上的兴奋凝固成惊恐,列维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

“天啊……”罗德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绊倒。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列维,这是…这都是……”

列维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像是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他完全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郁昂感觉空气都变成了黏腻的血液粘满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他的胃里一阵翻腾,他要用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当场呕吐出来。

他不敢看向那些墙上的“藏品”,却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在房间里闻到的气味如此熟悉。

他宁愿自己从未证实这个真相,这个累累血骨的真相。

他只能强迫自己从这种窒息的恶心感中挣脱出来。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克劳德不在这里,他去了哪里,他逃脱了吗?阿莫呢?

就在这时,密室尽头的墙壁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暗色的金属慢慢分开,露出一个更深的空间。

光线从门后倾泻而出,映照出一群挺拔的身影。

站在最前面的是艾瑞安。军雌正牢牢钳制着克劳德——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爵此刻浑身颤抖,脸上扭曲的表情介于狂热与恐惧之间,只有那浅褐色的双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一种溺水般的偏执。

艾瑞安扫视过四只雄虫,看到郁昂时凝了一瞬,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多种复杂的情绪——惊讶、担忧,似乎还有些许放下心来的宽慰。

他本不该在这里见到自己的雄主,但此刻,他还不是时候追问原因。

他又看向墙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装饰品”,那双眼睛重新变得凌厉:“公爵大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克劳德剧烈地挣扎起来,嘴角抽搐地扯出一个可怖的笑容:“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有什么好说的?!哈哈!我不过是行使了上帝赐予我的权力!”

他仿佛陷入某种疯狂的亢奋,当目光转向郁昂时,眼中病态的光芒迸现:“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些愚蠢的背叛者!”

他的声音愈发尖利:“雄虫的地位,血统的高贵,是天注定的!”

“雌虫算什么!不过是依附我们信息素而活的低等生物!”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在场的每一只虫,带着某种近乎狂热的怜悯:“而你们,你们却在浪费造物主的恩赐,向那些低贱的生命献媚!”

艾瑞安神色冷峻,眼中的怒意如同凝固的冰。他早已习惯了战场上的血腥,但眼前过于触目惊心的一切还是让他觉得自己的底线被重重碾过。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被克劳德的癫狂影响,沉声下令:“封锁庄园,所有虫都要接受问询。”

军雌的声线愈发森寒:“维克多,调专业小组来取证。“

目光再度扫过墙上那些残破的翅翼时,他的下颌线条紧绷,几乎咬碎了牙关,“每一处细节,都给我记录在案。”

维克多快速启动星脑,开始协调部署。

克劳德看着罗德和埃里克,看着他们脸上的恐惧一点点扭曲成某种更阴暗的情绪——那不是对罪行的忏悔,而是出于即将暴露的恐慌。

两只贵族雄虫往后瑟缩着,却躲不开他灼热的注视。

他突然咧嘴笑了,笑声低沉却更令虫毛骨悚然:“现在怕了?有什么可怕的?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不是那些俱乐部的贵宾常客吗?”

“你们啊,”克劳德摇着头,好像在教导不懂事的幼虫,“装模作样地遵守那些可笑的规矩,有什么必要?就算把这些拿到阳光下,他们又能拿我们这些雄虫怎么样?”

他蓦然回头盯着艾瑞安,像是濒死的野兽露出獠牙:“有什么必要呢元帅大人,难道抓了我,就能改变雌虫天生残缺的事实,就能让你们——”

“够了!”艾瑞安的声音像淬了冰,“带他走。”

两个军雌立刻上前钳制住克劳德。但他已经并不挣扎,反而在离开时放声大笑。

路过郁昂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反抗自然的旨意,就是逆天而行……”

郁昂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收紧,像是要握住什么,又像是要把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碾碎成尘。

反抗自然的旨意,就是逆天而行?

他垂下眼,凝视着地面,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愉悦,反而像是刀锋擦过旧伤口,带着隐忍和深重的倦怠。

自然的旨意?

如果这真的是“自然”,那么“自然”也赋予了雌虫感知痛苦的能力,也让他们在屈辱与剥夺中学会忍耐,学会沉默,学会将愤怒化作无声的刀锋。

从来没有一个种群注定生来就被践踏,从来没有一些生命只能作为另一些生命的附庸而存在。

只有被权力和欲望扭曲的虫,挑选出某一点,将它塑造成一把高悬的利剑,逼迫所有虫接受它的阴影。

这把利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它可能是性别,是血统,是财富,是地位,重要的是当它落下的那一刻,叫命中注定和从来如此。

可真正的自然会允许这样的失衡存在吗?

无论是风暴、洪水、野火,还是长久被压制的挣扎,终有一天,会以同样狂暴的方式冲垮它们当初所筑起的一切。

水覆成陆,火尽生息。

总有虫狂妄而自负,也有虫果敢而坚韧。

郁昂在一片混乱的血腥中闻到熟悉的蔷薇花香。他握住那只总是朝他伸来的手。

他并不是完全不信命。

在门打开的瞬间,他见到艾瑞安,他就知道是命运又一次地仁慈,给他机会,让他来到这里,来见到这只虫。

艾瑞安看到雄虫的脸色万分苍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目光似乎都有些失神。

军雌以为他是被这过分骇人的场面惊到,走过来轻声道:“阁下,我先带你离开。”

但郁昂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出奇地大。他抬起头,神情里是军雌从未见过的严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医生明明说过你的伤还不能——”

军雌悄悄挠他的手心,难得一副乖巧知错的样子:“我先带您出去,出去我跟您说。”

走出密道的那一刻,像是某根绷紧的弦突然断裂。郁昂踉跄了一下,一整晚的紧张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几乎要跪倒在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

熟悉的蔷薇花香再次萦绕上来。那股清甜的气息穿透了密室里的腥味,抚平了他内心翻涌的恶心感。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

“艾瑞安。”他轻声唤道。

“怎么了,阁下?”军雌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片月光。

“我爱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不带任何修饰,不加任何掩饰。像是一颗赤裸裸的心,在黑暗退去的瞬间剖白。

这才是生来,我生来,就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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