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观斜了程珩一眼道。
两人边吃边说着话,不一会到了清丰堂,这是个医馆。
程观道近日天冷,想着拿些祛寒的药回府,程珩便陪他一同入内。
医馆内燃着零陵香,屋内本就放置了许多药材,香料还仍是草叶混药香,仿佛屋内的木材都浸透了这股药味。
医馆老板就是程府常请的孙医师,他父亲是做太医的。父亲去世后,他没有选择入宫,反而开个医馆,在京都过起小日子来。
程御史与他父亲有些交情,孙医师也常受程御史关照。程府便渐渐成了他的老主顾。
孙大夫麻利地给程观称了当归、党参、桑枝、白芷各四两,这次还多给了一包香料。
“新到的辟寒香,在卧房内燃着就行。公子常觉脚寒,夜晚沐浴后可以再热水泡脚,水里混点桑枝,祛寒防冻疮浮肿的。”
程观没问其他的,也是轻车熟路。拎着黄纸包的药材,两人又逛到首饰古玩摊集中的地段。
摊位上挂了许多编绳的玉饰,程珩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这舞人佩怎么卖?”
程观也止住脚步,看了一眼那舞人佩,心下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程珩果然知道那事。
那对舞人佩质地瞧上去乃聚墨墨玉,色重质腻,雕的是两名衣诀飘飘的仙子,纹理细致光洁,边缘透光,乃是上品。
老板笑呵呵得表示这玉是江南刚刚运上的,夸程珩有眼光,抓起那对舞人佩放在阳光下:“公子,一口价四十五两银子,成交?”
程珩也不还价,叫那人送去程府,到管账房拿钱交货。
老板一听,硬是把那墨玉舞人佩塞进程珩手中,想卖个好情面,道自己回头去取钱,御史家的少爷,还能跑了不成?
瞧着手中透亮,仿佛马上就会飘飘衣袖回天庭的起舞仙子,程珩分过一只,递给程观。
程观没接,顾左右而言他:“兄长这是作何?”
程珩没接话,直接挡在程观面前,手伸向他腰间。程观今日佩的是青白祥云纹的绣锦腰带,带上原本的羊脂玉宫绦,搭上墨玉的舞人佩,宫绦下青玉的流苏压摆,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程珩给他戴上玉佩,料定他不会取下。程观抿抿唇,容许了兄长冒犯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