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哥!”儿时的程观身子好不好是另回事,整天乐意和程珩上假山,下小溪。
让白姨娘和一众侍女头痛不已,大夫人倒是不怕,每回只细心的用丝帕擦净两人带着尘土的脸。
几时遇上难走的路就捏住程珩的手,两人年纪小,手也小,怕跌倒就拉的死死的,夏日炎炎的阳光晒得手心起层薄汗。
后来……程珩总回想起程观那时候的眼神,带了点失望,更多的是惊愕,嘴唇轻轻的发着颤问道:“你是认真的?”。
有时还会梦到,也是自那时起,偶尔会做一些黑漆漆的噩梦。只记得自己在跑,在追什么东西,醒了就全忘了,背上透着凉气的冷汗总让他一激灵。
阿观……阿弟…文策,程珩常常想他,想他随着年岁渐渐舒展的骨节,想他渐渐拔高的身量,想他冷玉一般的肌肤,想他墨黑发亮的眸子,想他的发、他的指节,他的唇。
妄想触及……妄想改变。
程观和他唱兄友弟恭的戏,程珩便接着。
在程观看得见看不见的角落,程珩泛着琥珀色的眼睛总在瞧他。
你的眼,你的发,你偶尔蹙的眉头,你扬起的发尾,我目光所及都是你,总是你。
仿若高墙边倾泻而下瀑布般的紫藤萝,花苞慢慢展开,爱意藏在花芯里头,你不抬头,它只能随着春风轻轻摇晃,无人发现它染了半边的天空。
无端坠入凡尘梦,却惹三千烦恼丝。
程观猛然甩开程珩温热的手,两人沉默片刻,周围的街闹声这会格外响……
程珩认了输:“听子…说,陛下点了你做探花郎,不晓得到时要不要游街。”
不过几日,程珩就将江昱的小道消息卖给了当事人,还不收报酬的那种。
让江昱知道,他怕是要闹。
因而程珩想了想,还是把姓名隐去了。
“定是要的……”程观轻声道。
程珩知他不喜众人的目光,这时逛街还可以,不过届时是红袍白马做探花郎游街的,程观难免不自在。
“不过规矩还是要守的,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这等小事都肆意妄为,彼时上了朝堂,怕是连圣上的话都敢忤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