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啾、啾啾!】
不等炭治郎想出个所以然,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火急火燎地飞了过来:【啾、啾啾!啾啾啾!】
刚落在手心,它就又叫又跳,那副着急的模样,总感觉下一秒努努力就能开口说出人话了。
【求求你了!对我来说除了你,除了你已外已经没有别人了!】
少年还在纠缠不休,而炭治郎看着手中的麻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吗,我知道了,我会想出办法的!】
宛如见到了救星,小麻雀喜出望外,豆子般乌黑透亮的眼睛瞬间放光!
“不是……嗯?”蓝景仪揉揉眼:开什么玩笑?他听懂了?
不止他震惊,欧阳子真也张大了嘴:“他怎么听懂的?”
要知道,哪怕是妖兽,若是无法开口说话,那别人想知道它的意思也只能靠猜。这小麻雀分明口不能言,一通指手画脚,连扑带跳,炭治郎是明白什么了?
“依靠什么交流的?”
【救救我!跟我结婚吧!拜托……】
不论怎样推拒,少年都死活不撒手,那涕泗横流的模样,是半点形象都不顾。看得不少女修嫌弃不已————哪有这样求亲的?好不讲廉耻。
就在女孩急得满头大汗,眼泪都要出来时,一只粗糙大手横空而出,抓着少年的后领把人撕了下来。
【你在道路中央干什么呢!】拎着这个赖皮鬼,炭治郎头一次板起脸,拿出了做长兄的姿态,大声呵斥道:【那孩子很不情愿吧!】
【别让麻雀都感到困扰啊!】
【啊、】被抓住的黄发少年抽搭着鼻子,望着眼前的人,呆了一瞬,脑海中闪过赫眸少年温柔递给他糖的模样:【队服!你是最终选拔时的…!】
炭治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厉:【我不认识你这种人!不认识!】
【诶—!】
被坚决否定的黄发少年眼泪乱飞,声音顿时爆发得比炭治郎更大:【我们见过的吧!见过的!那个时候你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海浪纹样羽织的人呢!】
【你还给我一颗糖!!】
【都是你记忆力的问题啦!】
【………】先前藤袭山的记忆自脑海一闪而过,用审视的目光扫了眼少年,确定对上了记忆中那个惊恐模样的黄发少年,炭治郎这才手劲一松,将人放了下来。
【好了,已经没事了哦,请放心回家吧。】他笑着对麻花辫女孩说道。
【好的,十分感谢!】如释重负,女孩长舒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着他鞠了一躬。
【喂!!!】
被两人拋置身后的黄发少年如何能忍?气得是眼泪狂掉:【你别来碍事啊!那孩子是要和我结婚的!】
【她可是喜欢我的呜啊!】
话还没有说完,麻花辫女孩撸起袖子,一巴掌盖了上去!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看看怒上心头,正殴打别人的女孩,再看看抱着脑袋委委屈屈跪蹲在地上的黄发少年,炭治郎张大了嘴。
【那、那个,请冷静一点!】连忙按住打人的一方,他惊恐道。
【我什么时候我喜欢你了!】忍无可忍,女孩指着黄发少年怒声道:【我只是看你好像因为身体不舒服蹲在地上才跟你搭了句话而已吧!】
另一个世界的众人顿时沉默。
【诶!】
这句话也让黄发少年惊得大叫:【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担心我跟我搭话的吗?!】
“……” “………”
这家伙是怎么顺杆爬上去的?这是何等的自信??
女孩大为光火:【我已经有了婚约对象了,所以绝对不可能!】
【你既然这么精神的话就没事了吧!再见了!】
冷冰冰撂下一句话,她转身愤愤离去。
【等等、等等…】
【你也快住手吧。】作为旁观者的炭治郎实在看不下去了:【人家都说不是喜欢你了。】
【你、你为什么要妨碍我啊!】颤颤回头,少年满肚子的委屈和火气瞬间就找到了突破口:【跟你没关系吧!】
炭治郎:【……】
蓝曦臣好笑地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这孩子向来乐观开朗,真诚坦率,像这样嫌弃别人,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能不嫌弃吗?
金凌的脸色几乎同屏幕上的炭治郎一个模样了:“真的是……”想吐槽又不知道怎么吐槽,无语凝噎了属于是。
不论是因为一句话纠缠人家小姑娘,还是因为自己马上就会死而想要快点成亲,再或者将责任推至炭治郎身上…每一件事情都槽点满满啊。
不少人心中犯起了嘀咕:鬼杀队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别看我!】黄发少年脸都绿了,飙着眼泪,嗷嗷直叫唤:【为什么要用那种好像在看别的生物一样的眼神看我!】
他信手一指:【你要给我负起责任————都是因为你的错我才没能结婚!】
这种事要怎么负责??
【……】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炭治郎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一切。
【听好了啊!】不知道一群人正在嫌弃自己,任由泪水横流,黄发少年正色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就在下次工作中!】
【我啊,可是很弱的!别小瞧我了!】
【在我能结婚之前你要保护我啊!】
“…这种话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金凌抽了抽嘴角。
蓝景仪木然:“…脸皮厚吧。”
而影像里,正直的赫发少年———炭治郎一拍胸脯,凛然道:【我的名字是灶门炭治郎!】
【是吗!对不起啊!】
黄发少年浑身一颤,打蛇顺杆上,抱着人哭道:【我叫我妻善逸!救救我啊炭治郎!】
【为什么要叫我救你?】
炭治郎何其耿直?
不能理解善逸话中的意思,按住人肩膀,他严肃问道:【善逸为什么要当剑士?】
【为什么那么不知廉耻?】
【说的太过分吧!】被打击得够呛,善逸痛哭流涕,竟将自己先前的遭遇和盘托出:【我是被女人骗了欠下了债,替我还债的老头正是个培育师!】
【每天每天都是地狱般的锻炼,倒还不如直接死了比较好!我还以为能死在最终选拔的!结果却侥幸活了下来…】
【所以每天还是过得跟身处地狱一样!】
看着他毫无预兆地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尖声哭嚎,向来遵规守礼的弟子、宗主们哪里见过这排场?
一个个都睁大了眼,啼笑皆非。
“虽然说是因为被勉强才加入鬼杀队的,但是这副作态…”
未免也有点过分了。
真是好一场闹剧。
“既然不能抱有必死的觉悟那就一开始不要加入鬼杀队。”
其他人可能觉得无所谓,向来严厉的蓝启仁眼中可容不下沙子,盯着屏幕,他眉头下压,满脸不快:这副懦弱、胆小的模样真是让人看得火大。
画面再一转,炭治郎和情绪已经稳定了的善逸站在田间的小道上,虽说终于不再哭闹了,但那眼角带泪要哭不哭的样子属实让空间里的众人感到无语。
但炭治郎可不觉得,看着对方还在抽泣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善逸:【还好吗?】
【谢谢…】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妻善逸犹带着鼻音说着:【冷静下来之后,肚子就饿了……】
【你没有带什么食物吗?】
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妻善逸丧气地说:【之前的食物都被吃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他眼角的泪花,炭治郎想了想将自己的最后一枚饭团拿了出来:【给你这个,要吃吗?是梅子味的很不错呢。】
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饭团,善逸愣了愣,半晌后他伸手接过了饭团:【谢谢…】
捧着食物咬了一口,看着身旁目视前方的赫发少年,他眨了眨眼睛:【炭治郎,不吃吗?】
炭治郎笑着摇了摇头:【嗯,因为就这么点了。】
怔怔地望着对方的侧脸,善逸抿了抿唇将手中的饭团一分为二递给了他:【呐,我们一人一半吧……】
【啊,谢谢!】接过一半的饭团,炭治郎欣喜的道了声谢。
看着两个少年走在一起,金凌抽了抽嘴角:所以说,那明明是你的饭团,分明是对方占了你的便宜,你干嘛道谢啊!
细微的风吹过,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回荡在周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手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