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眨了眨眼睛,“梁泽师兄呢?”
“他啊,谁知道跑哪去了,屋里没人。”说到这,齐帆顿时没好气,在别人门派里还玩消失。
“好吧,我们去接替姐姐和随深哥哥。”
“嘻嘻,师妹,还是你好。”
施弥和齐帆到春分堂时,随深正在木椅上阖眼打坐,施棠则坐在对面,眼神复杂地凝着随深,右手食指的关节位置布满指痕。
施弥发现她这个姐姐啊,有一个小毛病,爱用指甲掐手指关节,尤其是在烦躁的时候。
莫名的,她格外讨厌施棠的手,准确地说是指甲。
会无来由的令她寒颤。
“师兄,我与师妹来替你和师姐,你们回寝休息吧。”
“姐姐、随深哥哥,你们肯定累了,接下来我和齐帆哥哥会守在此。”
随深睁开双眼,眼神淡淡地扫过二人,看向对面:“施棠,我们回去休整一番。”
“好。 ”
夜间,施弥蓦地睁开眼凝向窗棂,下一刻,有人破窗而进,施出雷火攻向冰魄床上的尸身。
施弥当即挡在冰魄床前,施出术法抵挡,可火对木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眼看着要突破施弥的防御灼烧到后方。
中途被一堵水墙挡住,施弥朝对面看去,齐帆扬声:“你看好掌门的尸身。”
“好。”
他追着那名黑衣人出了春分堂,消失在无边的黑色里。
施弥照看着床上的尸体,想着那个黑衣人是谁呢?
翌日。
齐帆惊慌失措地赶回春分堂,他急得不等喘气,便快速脱口:“掌门的死有蹊跷。”随即接过水杯,一口饮过,大口大口地喘气。
“嗯?怎么个蹊跷法?”
“你猜我昨日追到了哪里,我追到了山崖上的一处山洞,我想着贸然冲进去可能有诈,就蹲在草丛等,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我足足等到了早上,才看到有人出来,那人是流砂派的掌门。”
施弥吸气,“果真?”
“千真万确。”
随即齐帆便出门找了随深说明了此事,再回虚臾派回禀这桩事。
随深与施棠和梁泽赶去春分堂。
随深对掌门行了一个礼后,开始检查起他的尸身,寻找是否有可疑之处。
随即在他脑后发现了异处,拔出了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毒针?”
这边的动静也传到了流砂派的弟子耳中,风声四起,路上都在议论纷纷,惊动门派长老。
本来徽虚掌门被梦貘戕害实属遗憾,出于情分将遗体暂存本派内,如今无故牵连上身,哪能不恼。
气势汹汹冲到春分堂,撞见银针的出现,决定将银针带回调查。
对此,虚臾派自然不退让,若银针被销毁,那证据便没了。
正当双方对银针处置有所争辩时,虚臾派的长老们恰好赶到,经过协商最后决定共同查验所为何毒。
在确定是出自流砂派独有的密蝎毒之后,全场哗然。
曦岳长老怒目而视:“你们门派居然行这等小人行径。”
话里满是不敢相信,流砂派早已跻身四大门派之一,他想不通为何要害徽虚掌门。
流砂派的长老对此哑口无言,结果出来,百口莫辩。掌门还不在此,他们唯恐说错话留下把柄就不好收场,一脸缄默,任对面奚落。
流砂派的弟子自然不信掌门会做出此等事,叫嚣:“我们掌门定是被污蔑,她不会害死虚臾派掌门。”
“对,门派里的事都管不过来,哪会杀害你们掌门。”掌门对门派内大小事常常亲力亲为,本身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张宜枫被阿坤告知这个消息的那刻,只觉好笑,他娘有这个功夫害人,那他张宜枫就是四派第一人。
他第一时间赶往越岭阁。
他如同往常一般无视设下的结界往里闯,以为结界对他不会发动攻击,可这次,他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结界上的术法作用到他身上,因为强劲他被动后退一步,阿坤替他抗下大半,他扯嗓大喊却始终等不到流映掌门的露面。
之前从未发生这种事,他难免气急,对弟子没有好脸色,“掌门为何不见我?”
弟子恭敬回道:“少主,掌门正在闭关,她说过在此期间不准有人打扰,便是,便是你也不行。”
好端端的怎么赶上这时候闭关了。张宜枫有些摸不清他娘的做法。
“她何时出关?”
“掌门未说。”
他踹过去一脚,怒骂:“你有什么用。”
说罢,他抬眼看了越岭阁一眼,打道回府,半道上听到银针之事,清楚再不出面,便要被人把凶手二字钉在脑门上了。
他改道去春分堂,站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对峙,等到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冲出去:“喂,老头,本就不一定的事,你吵个什么劲。”
“原来是宜枫少主,老道还以为是流映掌门,这么大的派头。”
“哼,老头,你别跟我话里藏话,我不吃这套。”
张宜枫朝长老摆摆手,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身后的弟子见少主来了,瞬间有了依仗,腰板挺直不少。
“敢问少主,你们流映掌门现在何处?”
随深上前问道。
张宜枫看向他,眼神半眯:“我娘闭关了。”
“这是什么意思,杀了我们掌门就躲起来了?太可笑了吧。”齐帆惊呼。
张宜枫的视线转到齐帆脸上,眼神发狠:“齐帆,这种信口雌黄的话,你要掂量掂量该不该说。”
曦岳长老说道:“既然张少主说是信口雌黄,那敢不敢让流映掌门出关,于众人眼前解释一番,为何我派掌门后脑会有你们门派的蝎毒,昨夜出现在春分堂意欲何为,这诸多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确实密蝎毒是我们门派所有,但若有人潜心来盗,未尝不可能,至于昨夜的黑衣人,完全有可能引你们到我娘修炼的地方,实施祸水东引,就怕我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以三个月时间为期,我们会调查其中的真相,三个月后若我们查不出,那便认了。如此,你可能接受?”张宜枫有把握在这段时日内洗脱嫌疑,他并不认为在这时期找不出证据以证清白。
作出这等承诺,倒是坦然。曦岳长老思索起他的话,目前只有那毒出自流砂派这一直接证据,除此之外的事态确实有刻意之嫌。
倒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生调查一番,若对方自证不了,也逃脱不得,是既定事实。
至此,双方达成暂时和解。
徽虚掌门被送回虚臾派,张宜枫也与曦岳长老约定好,调查期间可放流砂派弟子进山查看掌门尸身。
事情暂告一段落,他们几人则继续赶往乌苏海,争取早日取得往生石回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