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阿茜在客栈就约好的,来溪村看看有没有鬼,而且不能告诉姜家人。
“真的没有?”阿茜疑问道:“那为什么之前来作法的人说有呢?”
她说着从床下挪出来个木箱,小心打开锁扣,里面满满堆着的都是抄着经的纸、画着咒的符、朱砂、抓鬼盘,甚至还有桃木做成的剑。
不过都是假的。
顾茸抓起桃木剑,上下抛了抛,这份量估计连桃木都不是。
阿茜见顾茸对她的宝贝如此不重视,一把夺过道:“不可乱碰,小心犯了忌讳。”
顾茸友善地想了一会儿道:“假的,扔了吧。”
阿茜死死抱紧桃木剑,不乐意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才是真的。”顾茸伸了伸手,夭羽显现,落在手上。
阿茜被突然出现的剑吓得一呆,怔愣地看了看桃木剑,有看了看夭羽。
桃木剑啪唧掉在了地上。
“大师!请您教教我!”
“欸!我天呐!”顾茸被她吓得一惊,站起来蹦老远。
*
院中的姜家两兄弟左看看,右看看,两目相对,均觉得对面那人无聊至极,又别过脑袋各自看天。
“趁现在赶快走,这女人怪得很,我自己去查比她还快点。”姜北宿不打算在这等。
“别别别!两位爷留步!”从后院转出来个老头,腰背都直不起来了,嗓音倒还洪亮。
他快步来到姜冶跟前,道:“您两位是新来的驱鬼人吗?”
姜冶撤开两步,道:“不是。”
“老头,你是谁?”姜北宿踏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陈丘。”老头咧着嘴笑,下面切牙已经四缺三了。
“那个叫阿茜的是谁?”姜北宿又问。
“那是我孙女,”陈老头道,“是她让你们来的?这混账,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才你欢喜地说我们是来驱鬼的?有什么需要驱的?来说给我们听听?”姜北宿逼近老头道。
“阿茜整天像个神棍,我还以为是从山上请下来的道长呢,两位如果是来玩的,就请自便。”陈老头搓着手,不欲多说。
“倒不是请来的,但确实是来解决问题的,”姜冶换了个说法,“你们这里有用女人祭祀的规矩?”
陈老头眼中精光一闪,手都要搓掉皮了,道:“两位爷从哪个门里来的?不是正经地方的话,我不能说的。”
“京城姜家!”姜北宿实在不耐烦了,吼道。
“哪?哪家?”不知是不是被他吼的心病发作,老头身体发颤,仅剩的牙都给抖松了。
“姜...”
家字还没说完,面前的老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用膝盖走路,移向姜北宿,抱住他的大腿。
“姜家的老爷啊!你可得救救我们村啊!”
*
“我怎么教啊。”顾茸低头看着跪在她面前,不停抹眼泪的阿茜。
在她拒绝还没说出口,刚摆了个不行的表情后,这人就跪在她面前,一阵痛哭。
“不...”
“您不能不答应啊!”
“你...”
“求您了!”
“......”
顾茸真想撂挑子走人,这人自见她用法术开始便换了个人,倒像个老赖皮。
“听我说完,不是我不教,是没法教。”
阿茜哭懵了头,跪在地上干擦眼就是不起来:“是我不够格?我要怎么练?”
“应该得等你死后才能练了。”顾茸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阿茜双手撑膝,打了一半的哭隔被吓飞了。
“你为什么要学法术?”顾茸耐心道,“明明就因为怕鬼准备这么多保命符。”
“不止有我们家,全村都是这样,这是诅咒。”阿茜低着头,看着那箱子破烂玩意,果然是假的,鬼都进屋了也没个反应。
顾茸扶额,这地方人还挺迷信。
不过看来不只是送女子出去的问题,还有其他的原因让他们防备如此重。
“溪村原来有近三百户人,如今只剩下几十户了,”阿茜低落地说,“死的死,送的送。”
“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幽冥应该有记录才对,但陈诺还没消息,顾茸只能先问阿茜。
“太早的我不清楚,”阿茜眼睛又红了,“我只知道不往姜家送人,我们就得死光。”
“我只能去杀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