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法修长老凶狠地朝着身后的刀修长老用力一瞪,怒喝了一声。
“你------!”
但很快又转回了头,只得硬吞下这口气恶气。
碍于此刻正在施展符箓,他干脆闭上两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左右金符已经随着神识锁定了那两人的身影,他只需要输出足够的灵力,便能催动其中的剑意进攻。
随着他注入的灵力越来越多,从那堆金灿灿的符文当中一柄巨剑的影子也愈发的凝实。
待彻底形成剑影,便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向着远处的天际线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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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靠在结界顶端,正破解着阵法的我俩忽然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
我戒备的向着身后望去,只见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璀璨的金光。
起初还只有黄豆大小,但随着时间推移,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扩大,越发的清晰。
望见这幕的我瞳孔顿时骤缩,但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打扰到身后薛惊澜的动作。
任由冰凉的汗水浸透了背部的衣料,我神情紧张地思索着躲过这一击的可能。
最后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得懊恼地抓紧头顶的发丝,慌张地向着左右看去。
真的没办法了,这种被神识锁定的剑意,除非命中目标,不然根本不会停下。
我已经没有了能用来周旋的法宝,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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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王启身后的薛惊澜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与惶恐,但他此刻正忙着处理大阵中繁杂的阵纹,根本腾不出心神去安慰他。
紧拧着眉头,薛惊澜任由灵识在阵纹之间快速的略过,要破除这些枢纽他必须找到关键的节点。
但是布阵的人太过狡猾,庞大的阵法间满是误导与错漏的信息。
阵纹与阵纹之间互相交错,每一条联通它们的桥梁都有可能带着他的灵识去往意料之外的位置。
在这阵法之中游离的半晌,薛惊澜虽然没能找出破解这个阵法的关窍,但却深刻地意识到布置这个阵法的人到底有多恶趣味。
对方并不在乎这座大阵是否需要消灭敌人,清除危险,只是全然地在享受这猫戏老鼠的快乐。
阵法的破解陷入了僵局,薛惊澜一脸恼怒地锤向结界那荧蓝色的屏障。
不行,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回忆师父曾教过的东西。
四周的杂音渐渐消退下去,他的脑海之中开始不断回顾费老曾传授给他的一点一滴。
还是不行,这些办法都太慢了,有没有能更快些解决问题的方式。
通明的识海之内,安静到仿佛能听到水珠滴落的声响,他的记忆回溯到了拜师礼的那一晚。
宁静的夜色,晃动的烛影,三个人在场无声却盛大的仪式,以及第一次见面时费老赠与的赤焰纹。
他竟险些将这个给忘了,在所有师父赠与的礼物中,唯有它的价值才是最高的。
赤焰纹中,所含的可是一个阵修大师毕生专研的感悟与体会,从中必然能有破解此局的办法。
想到这里,薛惊澜立即引导着灵识向着眉心的赤焰纹探去。
只见原本艳丽华贵的纹路,此时,竟真如一团火焰般栩栩如生地亮了起来。
似是感应到宿主危险的处境,亮起的纹路中竟窜出了橙色的火光,直接将面前的结界洞穿了个大窟窿。
眼见这副情形,薛惊澜立马满怀欣喜地向着身侧的王启看去,正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却不料,此刻一道惊天的剑意已然飞至他俩的面前。
躲不开了,这个距离已经完全躲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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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素手轻轻向前一点,原本锐不可当的剑意便似静止了一般,再也不得向前分毫。
一位黑发玄袍的清瘦男子,这时出现在了我和薛惊澜的面前。
看到他身上太清仙门的制式袍子,吓得我连忙带着薛惊澜扭头就跑。
可就在下一刻,那人行如鬼魅般,又挡在了我俩的正前方。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炸起,我满是戒备地望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做好随时出逃的准备。
却见那人只是发出了一声哂笑,微垂着摇了摇头,一脸宽宥地开口道。
“不要慌张,我与你们并未恶意。倒不如说我此行,乃是欲同你们结下善缘。”
善缘?
我可不觉得经过了前面的那一遭,自己还能和太清仙门的人结下什么善缘。
见状,我对着那看上去平淡亲和的青年男子非但没有放下戒心,反倒是愈发警戒地后退了一步。
可那玄袍男子直接忽略了我的动作,一个晃身便闪到薛惊澜的跟前,弯下腰语气显得格外亲和地问道。
“我道为何似有故人之姿,原为故人之徒。小家伙,你师父近百年来过得可还算好。”
在那人凑过来的下一秒,我下意识地抽刀向着身侧砍去。
却没想到,只是被他轻描淡写的反手一抬给接住了。
我根本探不明他身上的路数,说他是体修,却又全无体修该有的体格和招数,说他是法修,却又能轻易看破我的招式轻松将我拿捏。
就着僵持在半空的动作,我心中暗道。
‘这人,危险至极。’
像是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一般,玄袍男子微微退开了一步,重新直起了上身,顺带将抓住我手臂的动作给松了开来。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微微侧过头向着我俩示好,解释道。
“贫道青阳子,与这位小友的师傅有着不浅的渊源。现任太清仙门崇明峰阵法一脉长老之职,不必介意我的身份,我不过是个闲散长老罢了。话说一开始见小家伙布阵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但还是在你们触动他的神魂印记的时候才确定下来,你果然是他的弟子。”
随着话音结束,青阳子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向了薛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