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鸡的鸣声刚起,我们所有人就被叫到了上层的一处的大厅。
把我们叫来的不是教头,就如他昨晚所说的那样,第二天来交接我们的是一身黑衣,带着半张面具的人。
他的衣着不算繁复但是腰间的挂牌却很是显眼,是黑铁制成的,但牌面的颜色却是附上了朱砂的红,中间铁画银钩地写着他的名字,戊八。
边上还在坠着一串繁体字的年月日的字样,背面则是漆黑一片,大大地刻着暗卫营,在火光的隐射下浸透出油润的光泽。
在这个盐铁管制相当严苛的古代,一户人家最值钱的家伙什就是家里的铁锅还有菜刀了。
因为盐是官府的经济命脉之一,铸币使用的盐铁就少不了这两样东西,而掌握铁这证明你拥有了制造兵器武装自己的实力。
而薛家却将这样高端的冶铁技术用来制作成一个仅仅用来标明身份的腰牌,可见暗卫这个东西在薛家的身份和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看着走在我前面的带路的暗卫,我总感觉他脸上带的面具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下还摸不着思绪。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因为我在这条路的终点看到了比它更加繁复也更加熟悉的面具样式。
我和其他人都被暗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而大厅台阶上方的人穿着的正是和我刚来这里的第一天遇到的薛教头一模一样的装束。
领路的暗卫脸上的面具就是它的简约版,这股熟悉由此而来。
只见那人拄着剑伫立在台阶上方,半张面具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但露出的神情之中透出一股慵懒。
他虽未开口,但透过他眼神的气息我可以断定上面的人不是那日带我回来的薛教头,即便他们外面穿得一模一样让人看不出区别。
“都来齐了,哦,16个啊。”他语气中透出一丝邪性,“今年送过来的人怎么有点多啊?”
“不过没关系,不管来多少个,最后都只会有七个人剩下来,呵呵呵......”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挂起来诡异的笑。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变得正常起来,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是葵九,你们这次考核的监考官。”他整理了一下情绪,“你们一定很好奇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你们听过养蛊没有,在南方的边陲地带,瘴气从生,密林遍布,因而养育出了一支信奉毒物,善于驱使蛇虫的民族。”
他很耐心的引导着众人的思路,这看起来像是他擅长的区域,说话间带着莫名的自豪感。
“他们会把数百种毒物投入一个看不见光的密封容器里面,任他们互相厮杀,彼此吞噬,最后剩下的东西他们就会称之为蛊。而这种蛊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蛊术最重要的源头,而今天你们将有幸成为练出‘蛊’的原料。”
说道兴奋的地方他的语气也变得高昂起来。
“而这次用来练蛊的场地是接下来要带你们过去的一段废弃的矿道,你们放心,里面的地方很大,足够你们施展。毕竟我也不喜欢节目结束的太快,游戏进行的长一些才能看到精彩的地方。”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宛如盘桓在地的响尾蛇,暗含剧毒择人而噬。
“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七天的时间,这七天不会有人给你们送水和食物,该怎么活下去全靠你们自己盘算了。”
紧接着他释放出一阵杀气。
“七天过后,如果你们留下的人里面如果超过了7个,那我就会亲自动手帮你们轻简一下人数。”他慢声细语地说着。
趁着葵九在上面说话的间隙,我赶忙联络起了小五,问他昨天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五暗搓搓地朝我笑了笑,“嘿嘿,七哥你看。”
台起袖口朝我亮了亮昨日夜里他到厨房顺出来的两把短菜刀。
“七哥,你呢。”他贼兮兮地问我。
我没给他看,只是跟他说等进去再翻出来,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
可小五似乎还有话跟我说,他拽了拽我的袖子,然后扒开了点衣襟。
”七哥,我还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我侧过头看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完我瞬间亚麻呆住。
小五衣服里面藏着的,赫然是一堆已经冷的发硬的馒头。
“昨天晚上看你吃得挺少的,我去厨房顺东西的时候顺便帮你拿了十几个馒头垫垫。”
说着,他还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我的无语已经突破了天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不多带点保命的家伙你是想死在里面吗?啊!”
感觉自从当了大哥以后一下就能体会到庚一那种时常操劳的心情了呢。
小五一下被我说得蔫了下来,只能抱着他怀里的‘小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