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人的嘲笑声中,我重复地捡起砖头放到身上,然后扎起马步就摔了一屁股。
教头手里的藤条挥舞的呼呼作响,一点不像是对我这皮包骨的小身板有丝毫的怜惜。
每摔一下就是结结实实的一鞭子,周围小孩们此起彼伏的笑声愈演愈烈。
最后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只能任由藤条一下一下地打在身上。
我只能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抱着头扭动着试图躲避抽打。
“哈哈哈,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翻不过身的癞蛤蟆。”人堆里一个小孩大笑着说出了声。
似乎是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具象化了一般,边上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他真的好没用啊,连个砖头都端不稳,以后该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另一个为了贴合他的比喻,还形象的翘了个兰花指。
“翻不过身的癞蛤蟆,癞蛤蟆!”是其他人应和的声音
“娘娘腔,娘娘腔!”剩下的人拍着手起哄。
我死死地咬着唇,赤红着脸,固执的不发出一声哭嚎。
所以,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一旁的庚一还有老三带着一脸心惊肉跳的表情,眼看着再这么下去我就要被活活打死了,赶紧劝着教头。
“教头,小七他才刚来,您宽宏大量且先放他一马吧!他要扛的砖头都放我身上就行。”
庚一哀求道,但是不敢放下砖头跑过来。
他满是卑微地望着教头,用眼神细细打量着,试图去揣测他的想法。
“我皮糙肉厚,您打我就成。”老三也紧跟着哀求。
“呜呜呜,小六也可以扛的。”
年纪最小的小六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五也跟着掉眼泪。
“求求您了,教头,别打了。”老二老四也不停地在哭求道。
“哼,你们倒是兄弟情深!”教头收起藤条,“真是没用的废物,薛教头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庚字队的!除了地上这个废物点心,其他人身上的砖块再加一倍,其他的训练量也翻倍,今天晚上的晚饭全部取消!”
他就着手上的藤条指了指我们。
“还有你们这群边上看热闹的,皮紧了吗?还不继续练,也想来挨揍吗!”
教头转过头,拧着眉,怒骂到。
这群看热闹的瞬间哑了火,低头又继续扎紧了马步。
我爬起身也赶忙继续扎起了马步,眼角浸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这个死男人,下手可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留,一看就是断子绝孙的货。
我可怜兮兮的模样很显然没有引起教头的怜悯,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依旧是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好不容易才撑过了这个上午,教头一宣布结束我就直接瘫倒在地上,旁边的小六子也累的抬不起手来。
庚一和庚三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我架到了药池那边,每次结束训练之后都必须去药池。
还好,作为公共资源,教头没法把我们的药浴也克扣了。
这药浴确实是好东西,我上午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到下午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要是能搞清楚这里面的成分,以后我逃出去靠它也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呢。
下午的训练很明显教头并没有指望我能跟上进度,他这次是没有在强求我和大家一样了。
不过就算是单独给我下调了难度,我在训练结束后也依旧累成了一条死狗的模样,庚一和老三只好又扛着我去了趟药池。
一路仍能听到些刺耳的讥笑声,要不是这时候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早冲上去喷他们个狗血淋头。
最好是一人一拳,打不过我撕也要从他们身上撕下快肉来。
夜晚的药池正好是烧热的,难得洗趟热水澡,虽然气味刺鼻的要死,但也不妨碍我享受起来。
热腾腾的池水感觉像是把骨头都融化干净了,我无力的浮在水面上,像是溺死的水鬼。
“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们帮我了,话说这都是群什么鬼人啊。满嘴喷粪,臭的跟十几年没刷过牙一样。”
我挣扎着抬起头,动了几下,身上的酸痛跟过电般的传遍全身,瞬间蔫了下去。
“今天上午要不是教头在场,我早去撕了他们的嘴。”脸埋在水面上,我疲软地呛了几声。
“哈哈哈,别客气了小七,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气不过,我老三可以连夜带你过去套他们麻袋。”
老三依旧笑的爽朗。
“加我一个,一群吃饱了撑着的闲事包,是时候该给他们紧紧皮了。”庚一举起手附议道。
“需要我来准备麻袋吗。”这是小机灵鬼小六子的发言。
“别闹出人命了啊。”老五也绵绵地嘱咐着。
不一会,池子里面笑成了一片。
我划动着手跟着大家泡完了药浴一起回去,正好撞见了刚刚密谋要套麻袋的那群人。
看着被弄乱的床铺,和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又瞬间被点燃了。
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新仇旧恨,多等一刻都是对自己的不公平。
我嗷的一声就冲上去撕咬起来,恨不得直接把他们生吃了。
庚一和庚三看到这个样子也气愤不以,二话不说就上来助阵。不一会,两拨人就扭打成了一片。
虽然我们这队人人数没有对面多,年纪和体格也比对面小。
但是有庚一和老三打头阵,我和小六子他们在边上佯攻。
针对性的几个回合下来,对面就被灰头土脸的撵走了。
各自收拾完房间后才好不容易又重拾了心情,互道了晚安就回房休息去了。
又到了早上,在几声鸡鸣后,庚一又是作为最早起来的人把我们挨个叫了起来。
不得不说庚一一直都很有大哥的模样,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给我们安排的很周全。
就是他平日里少唠叨两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