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一拥而上,把钱皇后带走了。接下来的日子,钱皇后就要喝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汤子了,如果能治好她的恋爱脑,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治不好,胤礽表示:没关系,都已经弄死一个先帝嫡后了,他不介意再弄死一个太上皇后。
被关起来的那婆媳俩,还有孙太后,如果老老实实的,也不缺这几双筷子。但如果要兴风作浪,胤礽表示也不缺这几条白绫。
在土木之变发生两周年这个日子,胤礽在摆有大明先祖神位的太庙里弄死了朱祁镇。
彼时,朱祁镇还在大声呵斥,说他得位不正,只能用这种方式排除异己,大明先祖都在,他日后定是要遭天谴的。
胤礽冷笑,这句话别人说说就算了,朱祁镇这么个狗东西是咋厚着脸皮说的,在这一刻,胤礽那潜藏的康熙血脉瞬间觉醒:
“遭天谴?你都没有遭天谴,我怎么会遭天谴?你宠信王振,致使二十多万精锐、五十多位重臣葬身土木堡,那时你怎么没有遭天谴?为了给你脸上贴金,说你是为人蒙蔽,你就真的当真了?他们为什么会推举我当皇帝啊,还不是我比你强,我不会带着他们去送死,我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别以为前朝背叛了你,巴巴地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啊,遇到你这样的帝王,带着满朝文武去送死,你还想着坐拥天下?”
“被王振蒙蔽了?你是小孩子啊?你登基多少年了,当年是小孩子,现在还是小孩子吗?别跟我说秦皇汉武都犯过错,他们可没害死自家那么多臣子!”
“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要是识相点,就应该以身殉国,到时候大家也能给你选个好点的谥号?你呢?不单单有脸活下来,还有脸在瓦剌战俘营里谈情说爱,一个谭允贤不够,还要加上瓦剌郡主脱不花,你脑子装的都是浆糊吗呢你还记得为你而死的将士吗?”
“太/宗五征蒙古,打得马哈木贡马谢罪,他的曾孙却被马哈木的孙子给俘虏了,你到底是不是朱家子孙,你生下来难道只是让大明蒙羞,让朱家列祖列宗蒙羞的吗!”
胤礽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拍得神位都晃动了几下。
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镇症”,连朱祁镇做出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不在意,他们想的是:朱祁镇太可怜了,只因为打输了一场仗,连皇位都没了。
我呸!
然而此时,朱祁镇恋爱脑属性发作,“允贤在哪里,你把允贤弄到哪里去了?!”甚至还想扑上来抓着胤礽的衣领晃来晃去,只是被锦衣卫给拦下了。
胤礽说得含糊其辞,“她在她该在的地方。”
朱祁镇却以为是他见不得谭允贤和自己在一起,嫉妒心发作,把允贤带走了。他的想法则是:这样也好,允贤有了皇妃的身份,以后就不会受欺负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胤礽十分诚恳地说道:“祁钰,皇位我给了你,我也可以如你愿,今天死在列祖列宗面前,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胤礽:“???”什么叫你把皇位给我了,说得好像我需要承你的恩德似的,明明是你自己治国无能,被我给抢了!
但他无力阻止恋爱脑发作的男人,朱祁镇红了眼眶,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你要好生对待允贤,不要让她再受苦了,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庭,你们生儿育女,我就放心了。”
胤礽:“……”被恋爱脑打败了。
他有些无力地开口,“你不问问皇嫂怎样了,不问问见深怎么样了,不问问大臣们……算了,我就不该问这些,赶紧上路吧你!”
朱祁镇端起毒酒,“答应我,做个好皇帝。”
胤礽:“……”他暴躁道:“给我灌下去!”烦死了,弄得本宫像个反派一样,本宫明明就是拨乱反正、力挽狂澜的地府优秀任务员!
朱祁镇死了,鉴于他是被秘密处死的,不能大张旗鼓地下葬,胤礽觉得他也不配,最后他想了个损招儿:就埋在太宗陵寝附近,让太宗好好收拾他的曾孙子吧!
陵寝内忽然间多出个不争气曾孙的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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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钱皇后之后,谭允贤被胤礽下令放走,让她安生行医去,虽然她的医术完全比不上正史上那位谈允贤,但是在原剧里她的那些“旁门左道”还是蛮管用的,所以胤礽希望她能继续发挥主角光环,多多治疗百姓。
胤礽以为两人不会再见面,然而十多年之后他微服私访,居然在一处药房看见了谭允贤,当时她正在为一孩童瞧病,开完药方谭允贤一抬头,也就看见了胤礽。
双方都愣住了。
谭允贤虽然身在民间,却处处能感受到景泰帝的政令通达,这些年百姓生活越来越好,提起景泰帝,百姓们都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他长命百岁,而原来的太上皇朱祁镇早已经被人们遗忘。
谭允贤看在眼里,心情很是矛盾。她猜得出来,朱祁镇的失踪是朱祁钰干的,但她不愿意相信昔日与太上皇兄弟情深的朱祁钰会做出弑兄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举,但是钱皇后的病逝,朱见深的不知所踪,她入锦衣卫衙门后又被释放,无一不表明朱祁钰知道她还活着,但是不愿意见她,甚至之前还把她扔在野外,任她自生自灭。
谭允贤靠近,“我有事要问你。”
胤礽点头,“那就换个地方吧!”
一座茶楼,二楼已经被锦衣卫清场,胤礽倒茶,茶香四溢,但说着有事的谭允贤却盯着他,不说话。
胤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允贤眼眶都红了,“我以前经常想,如果我能见到你,我一定要问你,他在哪里,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不需要问了——你杀了他。”
胤礽毫不在意,“是我杀了他,我还杀了也先,怎么你要给他们报仇吗?”
说着他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当年你就因为想给也先收尸,而进了诏狱,你到底怎么想的?也先他不是大明的敌人兼仇人吗?为什么要给他收尸?”
谭允贤义正言辞,“他虽是大明的敌人,但他也算是个英雄,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又看了一眼胤礽,意有所指道:“他不会做小人,与他的弟弟兄弟情深,从来没有疑心过他的兄弟!”
胤礽听了只觉得好笑,女主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一把年纪了还想着情情爱爱那点事。
胤礽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当年少不更事的样子,你行医也这么多年了,难道没有见过死在土木之变中的将士的家人?也先野心勃勃,南下叩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你心里他居然是个汉子,是个英雄?不是你家的英雄这么廉价的吗?”
谭允贤被胤礽讽刺得眼中带泪,但是还是眼中无神的模样,胤礽继续讽刺她:“你名为行医,在民间行医也这么久,你心里却毫无对百姓、对底层百姓、士兵的怜悯之心,我说的怜悯之心不是指你在战俘营救战俘,而是说你看到了也先叩关之后军民的惨状,却还是认为他是英雄,你毫无身为大明子民的自觉!”
“你在瓦剌那边救脱不花,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救大明战俘,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救也先是怎么回事,于私,他抓了你的情郎,于公,他入侵大明,入侵你的家园,屠杀你的同胞,你居然还要救他?!”
谭允贤在听到“情郎”二字时,猛然抬头,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你原来是这般看我的。”
胤礽:“???”他以为女主想的是,他认为她是一个叛徒,胤礽断然道:“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京城百姓谁不清楚,当初有个女人想给也先收尸,被锦衣卫抓了!你以为我关你那么久,又给你改姓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怕你被一人一石头给砸死!”
本来就是嘛!
谭允贤被说得直流泪,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兄弟情深的郕王朱祁钰,而是杀伐决断、疑心颇重的景泰帝朱祁钰。
他居然怀疑自己和他的哥哥!
她说:“我这些年一直都想见你一面,却不料竟是这样的结果。”
胤礽也针锋相对,“我觉得你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有些长进,却不料你满脑子都是这些垃圾废料!要不是你有医术在,还救了一些人,你以为我会留下你的命?”
谭允贤再度流泪,起身离去。
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鬼差趴在他耳边说道:“她的意思是,你居然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你的意思是,她居然抛却华夷之别,屁股歪了,你俩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胤礽:“……”
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才在鬼差的提醒下想起来她和原主是情侣,感觉好好走在路上却被人泼了一盆水。
“她不喜欢朱祁镇吗?如果不喜欢朱祁镇那为什么假死之后要去战场上找他,回来之后又几次给南宫送东西,成了原主的皇后还要在除夕夜和朱祁镇怀念过去啊!”
胤礽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鬼差摊手:“别问我,我就是一只鬼,不明白人类的想法。”
胤礽:“我当过人类也不明白啊!算了,走吧走吧,回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