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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女医明妃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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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十三,无论是胤礽还是朝堂上的大臣,都非常坚定:凌迟!或者,太/祖的剥皮揎草之刑也可以。

但是由于胤礽先入为主,把喜宁当成他的原型,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凌迟的工具,所以满朝文武一致同意:程十三必须凌迟。

于是,程十三被五花大绑,押赴菜市口。而要对叛国投敌的程十三行凌迟之刑的消息早就公布了出去,京城百姓也早就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叛国贼,因此等程十三一出现,百姓们纷纷把准备好的东西扔了过去。

鉴于这是个偶像剧,因此大明百姓生活质量还可以,臭鸡蛋,烂菜叶,还有人拿着臭豆腐,不仅泼了程十三一身,连负责押送他的锦衣卫被殃及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工伤,绝对是工伤!回去一定要找上面加工钱!

胤礽之前下令找出了凌迟老手,告诉他:务必让程十三活上三天!因此,第一天结束之后,程十三被带回牢里,还能喝上一碗粥。

刘瑾表示:前辈你好。

京城百姓这三天的生活,血腥但解气。这个程十三先是谋害孙太后腹中皇子,后投敌叛国,土木之变有他的一份“功劳”,后来白羊口和紫荆关的失守他更是“居功至伟”,京城百姓多少人家破人亡,后又因为瓦剌南下不得不背井离乡,听说瓦剌被打败了才敢回来。

凌迟程十三,大家都挤在前面,想要拿他的一块肉去祭奠自家逝去的亲人。

这副场景也吓坏了不少胆小的人,因此这三天有不少妇人都把孩童关在家里,生怕孩子被吓到。

程十三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家很解气,但是关于也先的处置,满朝文武就有不同意见了,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杀之而后快,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加以申饬,然后放其回瓦剌——被一些人骂了,这样无异于纵虎归山,应该把他看在京城。

大家吵来吵去,最后胤礽拍板决定:杀!

什么制衡汗王,什么害怕引起他旧部的报复,那都是浮云!

大明经此一役,确实元气大伤,如何重振士气,用胤礽对也先的话就是:“借君之首级一用!”

也先被推到菜市口的时候,还在怒骂,说朱祁钰是个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小人,不敢和他在战场上硬碰硬,就知道背后耍这些小手段,然后就被锦衣卫揍在了脸上。

胤礽得知后只是感叹不愧是偶像剧,太师瓦剌太师也先连“兵者,诡道也”都不清楚,他这一辈子玩了多少阴谋诡计,现在居然在这里说他朱祁钰是小人。

你效仿曹丞相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小人行径吗?

也先被砍头以后,曝尸三日,要不是有人看守,京城百姓都恨不得生啖其尸。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医女流泪想要为其收葬,被看守呵斥后,更是伤心地红了眼睛,流着泪对看守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已经死了,我不过想让他入土为安而已,这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这个女人居然还觉得自己没错!

京城百姓一瞬间就被点燃了怒火,拉扯起这个医女:“你想给也先收尸,你是不是瓦剌的奸细!”

“我家大人尸骨无存,只能以衣冠下葬,你居然要给也先收尸,这要到何处去说理!”

医女说自己也是大明百姓,只是与也先相识,百姓们更加确定了,“这个女人是个奸细,把她抓起来!”

要不是有看守在,这个医女就被打死了——不要以为只有大明百姓武德充沛,能打死马顺。就是有看守在,有主角光环在,医女谭允贤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被关进了锦衣卫诏狱——此人身份特殊,又有“瓦剌奸细”的嫌疑在,因此享受了一把朝廷大员的待遇。

换成平时,能进诏狱的怎么也得是朝上诸公啊!

负责押送的锦衣卫小旗对着犹自伤心垂泪的谭允贤说道:“能进诏狱,你的身价也涨了,到阎王爷面前也能吹嘘几句了!”

谭允贤怒目而视。

谭允贤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因为胤礽把她扔掉了,战俘起义,活捉了朱祁镇和谭允贤。朱祁镇肯定是要带回京城的,负责此事的锦衣卫也是个通透的,知道以景泰帝的脾性,不可能会把皇位还给太上皇——甚至太上皇回去之后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确定,但是这些是由景泰帝来决定的。

他不认识谭允贤,但他手下认识啊!当年谭允贤以医女之身博得当时还是郕王的皇帝的欢心,并进入太医院拜院判为师,可是大名鼎鼎。这个锦衣卫偶尔也见过几次,后来听说谭允贤死了,他还想着红颜薄命。结果没想到只是来瓦剌执行任务,他就看到了已经死去的人,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他向被俘的将士打听过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叫“允贤”,他们听太上皇这样叫过她,而且她的医术还不错,曾经救过瓦剌的脱不花郡主、救过也先……

该锦衣卫的头都冒汗了,不顾时辰,连夜去见了上官。

上官:“……”我只是来做分内之事,怎么就卷入了这种事情呢?想想景泰帝曾经有多爱谭允贤,再看看如今她与太上皇形影不离,他就恨不得没生一对耳朵。

他的倒霉下属:“属下听说,也先也想娶谭允贤,还是做正妃……”

倒霉下属的倒霉上官:“……”啊,为什么你要有这么好的记性,为什么!

上官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双黑眼圈给京城去信,详细说明了这边的情况,重点说明他发现一个叫谭允贤的会医术的女人,她似乎和太上皇还有也先颇有渊源。

听天由命吧!

几天后,他得到了景泰帝的回复:朱祁镇秘密带回京城,那个叫谭允贤的扔掉,生死有命,一切看她自己。

锦衣卫上官一边想着君心难测,一边松了一口气,然后命人把谭允贤扔出去。过了一会儿,他的倒霉下属跑过来,说太上皇紧紧抱着谭允贤不放手,说要回京问问朱祁钰,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

倒霉上官眼前一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倒霉下属身前,拎起他的耳朵,“你是笨到这程度了吗,这种事情也要我教你!把两个都打晕,都打晕!”

倒霉下属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耳朵都振得嗡嗡的,觉得他的命运从认出谭允贤就开始就拐了一个弯儿,原本他是要立志成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男人,现在拐到不知何处去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打晕了谭允贤,太上皇朱祁镇要发疯,也一并打晕了,然后把谭允贤扔得远远的。

但谭允贤的主角光环还是杠杠的,她不单没有被野兽吃掉,活了下来,还结实了朝鲜商人,然后一同回到了京城。

刚进京城,就遇到了盛事——也先被砍头,曝尸三日,谭允贤忽然就想到了也先对她的种种好,要排除万难娶她做正妃的事,然后就“仁慈善良”地想为也先收尸,然后就被扔进诏狱,北镇抚司诏狱。

锦衣卫也是查清了她的身份的——不是已经扔得远远的吗,怎么还能回到京城啊!他们也知道京城百姓有不少人见过这个医女,生怕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连忙把她关进诏狱,北镇抚司的诏狱应该不会出事吧!

锦衣卫放心得太早了,谭允贤曾经救助过的人偷偷来到诏狱,面见谭允贤,谭允贤让他给太上皇后带句话,她想面见朱祁钰。

咱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闯进诏狱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皇宫找钱皇后的,但钱皇后还是来见胤礽了,胤礽勉强从奏折里抬起头来,“皇嫂说谁,谭允贤?”

钱皇后点头,她上前对胤礽说道:“皇上,允贤当初是假死,她还活着,她现在回来了,而且她还带回了太上皇的消息!”

胤礽:“……”这个女人的光环这么厉害的吗?

胤礽主打一个不承认,“皇嫂在说什么胡话?允贤已经死了,这是当初你我都确定过的。既然斯人已逝,那就让她安心地去吧,我们活着的人不要总是提起她,以免扰了她的轮回路。”

钱皇后也着急,她急着知道太上皇的消息。现在京城里流传着太上皇失踪的消息,瓦剌起义的战俘们也都说他们去找太上皇的时候,太上皇就已经不见了,又说太上皇身边那个叫“允贤”的医女也跟着消失了。

钱皇后一听说允贤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谭允贤,他们二人一起失踪,但只有谭允贤归来,知道太上皇最后消息的人也只有谭允贤。

因此,钱皇后求见胤礽,务必要把谭允贤带进宫里,只要她知道了太上皇的消息,只要太上皇能团聚,那么无论是她,还是朱见深,以后都不会再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他们一家三口就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活着就可以了。

胤礽不禁被钱皇后的“天真”给逗笑了,他郑重地放下笔,对着钱皇后十分认真地说道:“皇嫂,你想安安静静地和自己的夫君生活,那些牺牲将士的妻子呢?她们就不想自己的丈夫平安归来吗?皇嫂出身武将之家,应该知道土木之变死了二十多万精锐意味着什么吧!”

“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儿女没了父亲,太上皇以一己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吗?他不配!”

胤礽怒斥道。

钱皇后绝望地几乎要晕过去。

她听懂了朱祁钰的意思,别说现在太上皇失踪,就是有一天太上皇平安归来,皇上也不打算放过他,因为他害死了那么多将士。

但那都是王振做的啊,都是王振欺上瞒下,残害忠良!

钱皇后再度上前,这回她换了说辞,“皇帝,你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伤害你的兄长,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你伤害太上皇的!我要去告诉太后,告诉于东阳!”

说着就踉踉跄跄往出走,没走两步就被拦下了,看着这群面无表情的内侍,钱皇后又怒又骇,“放肆!你们要做什么!我要去见太后,你们竟敢阻拦!”

金英甩了一下拂尘,“还愣着做什么?太上皇后思念太上皇,都开始说胡话了!还不赶紧把太上皇后扶下去,再去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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