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哥谭的地下世界有着响亮的名声,如日中天的犯罪生涯。
这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妙机会。
……
克里敲了敲包厢的门,很快就有穿着西装的黑丨帮成员从里面将它打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一圈,让出进屋的口子。
火柴马龙先踏进了门槛,然后才是克里,他没有多余的动作,门就像被风吹过然后恰到好处地自己关上了。
包厢里昏暗极了,这房间原本的灯好像是挨过了一枪,天花板上还留着黢黑的痕迹,尚且新鲜,遭难的时间距离现在不长。坏灯已经被拆走,屋里接上了一只小灯泡充当临时照明。
“我还以为犀牛在为企鹅做事——原来是你,腹语师。”
火柴马龙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屋子中间坐在包间软沙发上的男人穿着黑西装,富态的身材再配上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厚厚的镜片遮住了双眼,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腹语师?他可什么也管不着,他只是我雇的蠢货,疤脸才是哥谭的犯罪之王。”
就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右手上,面目狰狞的木头手偶也穿着深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小巧的花。它刷得惨白的木头脸上刻着道狰狞的长疤,怀里抱着一把老式机关枪。
它那木头做的机关嘴开开合合,尖锐的嗓音就带着愤怒从里面传出来,完全听不出是真的出自它那木头身体,还是操纵着他的男人的腹语。
“那只鸟不再掌控夜店的地下世界了。”
又是一阵粗粝又尖锐的玩偶嗓音,男人手上的木偶躯体微颤,似乎真的有气流从它的声带滑过,它在呼吸。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腹语师阿诺德和他手上的木偶疤脸,只有刚刚开门的西装男人站在对面,犀牛把二人叫到酒吧里就没再跟上来。宽敞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微弱的顶光勾勒出在场之人各异的轮廓。
克里在那个西装男人旁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前进的步子流畅自然,转身、站定,似乎一点儿也不犹豫地抛弃了刚刚还“互相扶持”“共患难”的火柴马龙,站在了主场那边。
木偶的脑袋微微一偏,那对灵活的眼珠瞥向了站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克里,那点蓝色的油彩在帽檐的阴影底下诡谲异常。
“魔法师,听说你刚才见到那只蝙蝠,被吓得趴下去舔他的靴子?”
“……咳咳。”克里清了清嗓,侧身面向坐在房间中央的阿诺德,盯着男人挡在眼前的厚厚镜片,“酒吧的清洁工没能及时把洒到地上的酒水擦干净,我滑了一跤。韦斯克先生,我还没抱怨这事呢。”
疤脸不说话了,它那张木偶脸上能做的生动表情少得可怜,现在沉默时,眼珠在缓缓地转。从那张带疤的脸看得出它是手工制作的,甚至略显简陋,可从头到脚打扮地十分考究,那身定制西装可谓精致,给它更添几分收藏价值。
疤脸不知道克里终于把视线从阿诺德身上拉回到它身上的时候是在估量自己的收藏价值——是的,也许蝙蝠洞的收藏柜非常欢迎你,老大。
把叫来的火柴晾在那,忽然开始和自己小弟较劲的疤脸在察觉到来自于那片模糊面容下投来的视线后终于放过了他,屋里陡然升起的悚然氛围缓和下来。克里感到无辜,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没有攻击性”。人到哥谭俩星期了一点不张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他用的魔法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他从来不和恶魔天使做交易,他自带恶魔,自己和自己交易,自己坑自己。绿色环保低碳,害己不害人,隔壁康斯坦丁都馋哭了。
还有他这样敬业的魔法师吗?
帮派任务他也完成的十分完美,一点水分没掺,毫无感情全是技巧。可他越是这样,老大对他却越来越关注,满脸写着怀疑提防。
“是吗?等会我把老板叫来,你就能和他好好谈谈了。”疤脸怪声怪气地说。
谈什么?给他机会敲诈一笔赔偿吗?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