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对着小孩天真的面孔无法反驳，只能撇嘴：“我还有个弟弟帮忙，他们不缺我一个。”

“你还有个弟弟？”

小女孩又一次惊讶地张大嘴巴，或许这时候脑海里开始编排他家的人物关系了，哇哦，他有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哎。

这已经不能算是重组家庭了，这是，呃，寻找家庭？

杰森扫了扫自己头顶的落雪，半融的雪水打湿一层头发，让他略微长起来的头发没了造型：“我不知道他的年龄，也许比我还大，但辈分上肯定比我小。”

小女孩似乎对这个分外感兴趣：“超级英雄，好神秘。”

杰森往前看，远处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衣着眼熟。

“是啊，我们认识前就是猜猜猜——你猜我是谁，我猜你是谁，真是有够无聊……行了，你的早餐厨子来了，我们走吧。”

她站起来活动腿脚，摘掉披着的与她而言太大了的外套，抖落上面的雪就要还给他。

杰森正在掏裤子口袋里的钱，一只手又把外套按了回去：“不用还了，等你到家前再扔了就行。”

小孩披回去默默在雪地里转了个圈。

“你不冷吗，之前不还感冒流鼻涕吗？”她仰起头，鼻头红彤彤的。

他们看着摊主打开小车的门钻进去，不紧不慢地准备各样材料，就站在窗口前等。

杰森双手抱臂，感觉得到挂在胸前的护身符是温热的：“之前是受伤了，现在我很好。”

他还是得空想了想，哥谭现在下雪了吗？

……

“我很好，迪克。”

提姆捂着脑袋，晕晕乎乎地从桌底爬出来，扶着桌沿撑起身体，手里捏着螺丝刀。

“呃，下次慢点起来。提姆，你找到方法解锁了吗？”

提姆揉了下鼻子，显然刚刚他还撞到那儿了：“蝙蝠侠还给它物理层面上了锁——不是密码锁，也许我们可以找工具把它破坏掉。”

迪克瞪着升级又改造过的超大计算机平台，屏幕上的人工智能管家阿福只留下一句简单的“您没有权限”。

于是现在，他们连蝙蝠侠在哪都不知道。

提姆把螺丝刀放回工具箱，坐回椅子上环视四周，那冷静的眼神和镇静的模样活像一个正在搜寻道具解谜的侦探。

“从双面人越狱后，老爷就开启了这个模式，我也很少来蝙蝠洞，除了必要的照顾药草和护理设备。”

阿福对这个毫无头绪，很显然布鲁斯不希望有人再过多参与他的事业了，知道迪克随时可能回来帮忙，干脆把权限关掉让他们连线索都得不到。

蝙蝠侠已经一个人处理哥谭事务很久了，包括探望小丑。迪克知道那天超人担心地跟了一路，最后什么事也没发生。

对了，超人，他还有盟友。

那晚杰森被带回蝙蝠洞后超人就赶到了哥谭，他搬来自己研发的治疗型氪星科技给杰森后，就立刻用超级速度搜寻整个地球。在更晚一步的闪电侠也帮忙确认过后，克里在地球失踪的消息才算落实。

超人没什么立场留在韦恩庄园插足蝙蝠侠的家庭事务，他帮蝙蝠侠卖闪电侠一个人情请他在找到人之前帮忙随时留意一下失踪的克里。低调地在哥谭活动了一段时间，直到被调整好状态的蝙蝠侠找到并当面撵出哥谭。

克拉克也很担忧自己的好友。蝙蝠侠和绿灯联系让他在出任务时宇宙里留意一下失踪人口的时候，他已经飞过太阳系几圈了。

相比网友突然不回消息，比自己弧还长的哈尔，他和克里的关系更亲密些。

以前的时候，他们偶尔一起吃饭看电影互换小说；每天一张哥谭夜景晚安打卡，寄钱帮忙解决偶然的战损；甚至他和女友约会悄悄帮忙包场的好兄弟，突然就人间蒸发，再也听不到他熟悉的心跳时，克拉克也是非常消沉的。

但相比与之朝夕相处的家人，他还是带着一点旁观者的清醒在。克拉克清楚地接收到了克里每一次的那一点点小暗示。对于超人而言，一般的“惩罚”完全不痛不痒，克里更不敢告诉他太多，游离在安全线内试探，但克拉克放在了心上，单纯地相信他留下的每句话。

迪克作为韦恩家暂时唯一愿意和他交流的人，是克拉克的情报来源。对于一些和布鲁斯对着干的问题，迪克也只能找到他来帮忙。

“老爷最近比以往更固执了，连我都没法帮上什么忙。他自己拿主意，受伤，然后躺进医疗仓，又一个人回到战场去……”

阿福看着迪克和提姆束手无策的样子，不禁又多说了两句。自从杰森离家，布鲁斯的情绪状态每况愈下，相信他在战斗里依旧会下意识喊出罗宾的名字，依旧会不自觉寻找克里的身影。

迪克拿出了手机，完全就像是长子的眼神回望着老管家：“放心吧阿福，我们会帮他好起来的。克里把他交给我们，一定不希望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他冲着提姆摇了摇手机：“不用担心防御这件事，我能找到帮手解决这个。至于他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找到蝙蝠侠’也许就是他给我们证明自己的第一道题。”

提姆盯着蝙蝠洞大部分区域都严锁着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我会解开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