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当然也察觉到了罗宾的工作状态不太对劲，杰森在白天上学时就同往常一样，但只要让他接触打击犯罪的任务，男孩总是表现出比他以前更强的好斗情绪。

他与杰森之间已经不是普通的叛逆孩子和管教太严的家长之间的矛盾了，杰森似乎对他心有芥蒂，在心闷着什么事情，用愤怒面对他。

蝙蝠侠也在强忍自己的怒火，提醒自己杰森还是个孩子，尽量每次在他情绪化的行动后同他好好沟通。

他甚至尽量把需要做的危险工作堆在白天杰森上课的时候，在晚上只留简单的夜巡任务。而当杰森开始放假，一切问题都滑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罗宾！你在做什么？”

他们的目标建筑外，蝙蝠侠与罗宾正在屋顶隐蔽着，等待警察的支援。

他们一直耐心监听着罪犯们的声音，直到他们提到转移赃款，似乎准备离开这个隐藏点进行转移时，他身边的杰森突然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踢开天窗，鱼儿入水般滚翻进屋。

“做我训练时做的事。”

他猛然间落下，黄色的披风在屋内众人眼前扎眼摇晃，在他们尚且惊惶时，有力的一脚就印在了距离最近的倒霉蛋脸上。

盛满赃款的箱子还未来得及合拢，降落的罗宾在那张桌子上一扫，踢飞那只笨重的皮箱，挡下一人枪中子弹的同时，纷飞而起的钞票遮蔽了周围人的视线。

他紧接着跃下圆桌，一肘击在正要掏枪的罪犯手腕，猛地出拳撂倒了他。

蝙蝠侠赶到的时间晚了一些，被杰森接手的劫匪们昏倒在地，显然他用了足够的力气、经验丰富的技巧、专业的手法。

“嘭！”杰森一拳掼出，打在那人下颌，躲过他划船样子的反抗拳，三两下就将其击晕。

“好吧，事情解决了。”长出一口气，他拍了拍掌心并不存在的灰尘。

罗宾站在东倒西歪的一屋人中间，刚刚扬得最高的钞票依旧在空中打旋，它还没飘落回地面的时间内，这窝窃贼已经不省人事。

然而现在，蝙蝠侠的眉头皱起，整张脸如雕塑般冷硬：“你做了什么？我不是叫你先隐蔽吗？”

他一如往常的蝙蝠声线，但这次不再是伪装，而是真的因为气急压低喉中怒吼。

面对他来势汹汹地诘问，杰森摊开双手：“是，我听到了，但明显我们占据优势，这里只有八个人。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开枪，我也可以自己制伏一部分。”

布鲁斯用极不赞同的眼光同他对视，即便隔着护目镜，他依旧能体会到那双紧盯自己的眼睛有多复杂。

“你不明白吗，我们还没有查清更深一层的问题，谁都不能保证这群看似平常的乌合之众是否有某个更危险的家伙领导或者参与。”

他几乎是语重心长：“我答应让戈登进行逮捕，你行动过早了。”

杰森不再言语，他转过身去，开始对这里进行搜查工作。只不过在低头时，男孩下意识扶了一下耳机，动作有一刻的僵硬。

蝙蝠侠的声音多了一丝疲惫，依旧低沉沙哑，这句话却听得出他本音：“最糟糕的是，你差一点就要被杀了。”

“差一点，但没有。”男孩撅着脾气回顶。

蝙蝠车驶回庄园，一路上的气氛分外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