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徽之一顿,神色不明,半晌,将其他几盘糕点都往封长歌身边推了推,“她以为,他能像那些被救回来的女孩一样对自己感恩戴德视为主人。”
封长歌摆手拒绝。
“秋水案发,被牵连的官员大大小小三十二名,皆斩首示众。”叶徽之斟茶,“而后封家联合白河学宫出身的官员共同审查,又拔萝卜带泥,最后扯出了一个不简单的人贩子门派。”
彼时正值封溟生辰,封丞相宠爱长女,便带着自小极有主意的长女远赴白河,亲自围剿了这群到处贩人的畜生。
于是这群被活不下去的父母典卖,或被拐子从其他地方拐入了青楼瘦马的苦命人,便都留在了封溟手里。
圣女收好蜘蛛,随即一根金针再次封了苍雪戎哑穴,“尔等守好将军,片刻不得离左右。”
苍雪戎无声大笑。
圣女很满意,“将军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愉快些。”
冷宫大门复又开阖,圣女远去,为首的宫女吩咐其他人为苍雪戎沐浴更衣,自己去找太后汇报消息。
苍雪戎脸色惨白,头晕目眩,手上被蜘蛛咬开的口子泛着诡异的蓝色。
“那还打吗?”封长歌捏开核桃,往叶徽之面前放了一颗,“今夜开战,让岳若白领白马营与我同时两面包抄,留下一个摄政王,足以。”
叶徽之摇头,推开核桃,“不打,时机未到。”
封长歌便不再问,他拿回核桃,放进嘴里,唇齿留香,“这是袅娜炒的吧?”
“你就好这口,圣女昨晚连夜炒的,”叶徽之单手撑着下颚,“现在对摄政王动手,苍雪戎就再也没有软肋了。”
“你说他两是不是那种关系?”封长歌伸出两根大拇指对拜,“我在军中见过不少,摄政王有王妃不假,可苍将军都24了还孤身一人,我看要么那方面不行,要么和摄政王必有一腿!”
叶徽之一顿。
封长歌双手一拍,大为肯定,“你后宫空虚乃是从前伤了底子,他都24了,有权有势身边还空无一人这怎么看怎么有问题。我曾经与他见过,那人十句话里八句都带一个摄政王,我看八成有一腿。”
叶徽之端茶:“是……是这样么?”
不知为何,他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厉王世子如何了?”封长歌这只管杀不管埋的玩意儿,放下炸弹也不管叶徽之被这消息炸得怎样心绪起伏,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当即转了话题。
“母后亲自带着,”疑心一旦起来,那看什么都有猫腻。
叶徽之脑子里翻天覆地尽是苍雪戎与摄政王往日里相处的画面,口上喃喃:“一日三餐都有明薇亲自掌勺送来。”
封长歌大为赞同,“摄政王若狗急跳墙来下毒,厉王世子一死,咱们确实少了一张底牌。”
叶徽之回神,意味深长嗯了声,何止是防摄政王,还防着他呢,但这就不能与封长歌说了。
“那苍鸣旃你预备如何?”封长歌对这位北地学宫出身的大将军实在很有兴趣,“原以为这次会与他交手,没想到陛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对摄政王,”叶徽之猝然想起苍雪戎离开皇宫那夜,似乎就是与摄政王相携告别,顿时心情更加复杂。
“他对摄政王过于衷心,听见摄政王妃在宫里,便同意来了,于是落在了朕手里。”
叶徽之心乱如麻,下意识摸了摸唇角。
下毒方法千千万,没得非要上嘴亲,圣女挥挥手指头都能毒到一片人,怎么苍雪戎就要嘴对嘴!
总不至于是他们北地特有的下毒方法吧?
也许是将毒藏在牙齿里了?是的,一定是这样!
所以苍雪戎也不一定是断袖。
封长歌磕开一桌子核桃,“初一见血,只怕这一年都不会太平。
”
“二哥,”叶徽之强行压下满脑子的断袖和有一腿,严肃道:“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其他人我不放心。”
封长歌放下核桃,“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