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下地摩挲着武器的手柄，眼神和语气都很淡：“你狂犬病治好了吗？”

牧四诚“啊？”了声，茫然地对着他老大那张似笑非笑的冷脸。

“没治好我给你放三天假，你顺便去看看脑子。”

牧四诚：……

完啦，他们老大真的被气完犊子了，他当年去异端局三局偷东西，被三局负责人乔治亚及其弟弟阿曼德逮住打电话让白六去领人的时候，白六都没有这么口不择言地阴阳怪气过。

牧四诚默默看了一眼精神状态一夜好转，抱着豆浆杯坐在一边晃悠着小脚的丹尼尔，又看向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在发飙的白六，再傻也知道这事儿怕是小崽子自己开的口。

是他错了，不该因为小孩看起来变小了就真的把他当成人畜无害的小崽子。

小疯子还是小疯子，那股疯劲根本不会因为自己变小了而收敛，是他错怪老大了。

但是……

牧四诚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老大，养孩子不能这么溺爱的，他今天敢让你在他身上刻字，明天就该让你把刀架他脖子上了。那时候你也随他吗？”牧四诚作为一个二十一岁单身男大，苦口婆心地向白六传授育儿经，“惯子如杀子，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白六：……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像陆驿站一样啰嗦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见别人说他把丹尼尔惯坏了，上一次是白柳，这一次是牧四诚。

或许他的确是对丹尼尔过于纵容溺爱才会让他对自己过分的依赖。

像一只被亲兽护在身下的幼兽，离了庇护就无法生存。

到时，他真的还能无挂无碍地同丹尼尔和这个让他无聊透顶的世界告别吗？

知道该换种教育方式是一回事，火没处发想抽牧四诚又是另一回事。

木柯和刘佳仪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白六上次这么撵着牧四诚收拾还是这家伙私自把丹尼尔拐去现实，结果差点出人命的时候了，这次也不知道又干了什么。

木柯错身避开百六好险甩偏的骨鞭，冷静道：“会长。”

“我们的备选主攻手在现实里出车祸了，

还在抢救，无法登陆游戏。”

白六收了鞭子，低头看也不看连鞭子的尾巴都没挨到，却嚎得像要上屠宰场的牧四诚，淡淡道：“嗯，我知道了，让丹尼尔上吧。”

这小崽子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完全不用担心出现比赛不在状态拖后腿的情况了。

木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白六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低头回了一声：“是。”

丹尼尔其实也能明显感觉到教父的心情很差有可能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但他想不通。

给自己的所有物留个印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为什么会生气？

但白六显然没有和他解释的打算，既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抱他，一队人沉默地登入了游戏。

【系统提示：玩家载入游戏副本《山神祭祀》】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激活支线任务：登上山顶，进入山神的神庙，请玩家完成支线，激活主线任务】

丹尼尔一睁眼就看见了面前高耸入云的雄峰，一抬眼甚至望不到头。

山的半腰有巨鸟盘旋，没有楼梯，没有攀援绳，只有岩壁上嶙峋的乱石和一排人为凿出的踏脚的小坑。

这是要他们徒手攀岩吗？

丹尼尔试探着踮起了脚，但仍旧够不到抓手的石块。

丹尼尔：…

小孩表情都扭曲了，一转眼就和同样够不到的小女巫对视上了。

刘佳仪：…

妈的，这狗系统怎么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