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背后的操纵者当真相当恶劣。
连白六看到这样的地图,眼皮也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但系统搞事并没有妨碍他调整教育方式的决心。
这条世界线走得不是从前的路子,丹尼尔再这么抗拒和其他队员合作而对他过分依赖,迟早会出问题。
白六忽视了小丹尼尔求助的目光,扬起骨鞭卷住上方一块凸出的石头率先向上攀去。
其他队员紧随其后,直是一点也不管两个未成年队员的死活。
小丹尼尔望着高耸的山峰和一去不回的队员,表情有点生无可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念头。
这赛他就非比不可吗?
一定要和他这短手短脚过不去吗?
但也只是想想,来都来了,他也不能一开局就把自己一枪崩了。
没有他能走的路只能自己开路,岩壁上不断响起“砰砰砰”的枪击声。
丹尼尔死死扒着被子弹凿出的岩坑,也不管火药炸开的余温烫手,被枪的后座力震得像一片被蛛丝悬挂住的落叶。
但这样爬的效率属实不高,丹尼尔的小胳膊小腿,好半天才往上蹬了一截。
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其他人主线都做完了,他们的主攻手还挂在半路呢。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丹尼尔还在埋头吭哧吭哧地往上爬,突然觉得后脖领子一紧。
一只手从上方探下来,一把拎住了小丹尼尔的后衣领,把人提溜进了怀里,丹尼尔一抬头就看见了早已摆烂,挂在牧四诚背上混完了上半场的小女巫。
两个被游戏摧残的未成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别开视线。
不得不说,牧四诚的运动神经是真的很发达,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攀爬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踩着岩壁如同一只尾巴着火的蹿天猴。
对此,某人很嘚瑟:“关键时候还得看哥。”
趴着不动的刘佳仪幽幽地问了一句:“平时也没见你满屋乱爬,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牧四诚干笑一声:“你知道在我们大南方老少皆宜的季节限定极限运动是什么吗?”
小女巫挑眉:“什么?攀岩?”
牧四诚:“不是,是扫墓拜山头。”
丹尼尔:?
刘佳仪:……
牧四诚拍了拍凹凸不平的岩壁,一本正经:“你们看我们现在管他叫崖对吧?在我们那儿长辈管他叫坡!”
丹尼尔:!
刘佳仪:…
小女巫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们就非得把祖宗十八辈都埋在这种地方吗?”
牧四诚闻言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也不是都埋这种地方。”
丹尼尔:他就说,怎么可能……
“有几座之前埋平地上的,后来村里修水库给淹了,我和我爷奶现在扫墓得潜水去。”
丹尼尔:……
小孩一脸恍惚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
中国南方人都是什么神奇的品种?为了扫个墓这么拼的吗?
在父亲死后迫不及待补了十五发子弹,之后和菲比一起不远万里把尸体拖去荒郊野岭喂狼,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他爹在哪儿流浪的丹尼尔表示不理解。
离开游戏的第一时间就是把傻逼爹毒死抛尸臭水塘的小女巫同样不理解。
于是两个小孩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只留牧神一个人在那儿叭叭。
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系统有意折腾他们,游戏开局光爬山就爬了六个小时。
中途木柯被牧四诚扔下来的体力补充剂的空瓶砸中两回,要不是白六制止,这两人差点在崖壁上展开一场高空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