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息跟佟家家聊了一个多小时,手被风吹得有点儿凉,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早点儿去找闫景非把话说清楚。
星期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沈繁息跟舍友打了个招呼就去赶飞机。他没有告诉闫景非他要过去,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佟家家打来电话。
佟家家打了个哈欠,中午没午休,这会儿看数学题有点儿犯困,她问:“你准备明天去找他?”沈繁息说:“今晚。”佟家家困意一下消了大半,“你这么着急干嘛?”沈繁息无奈,他也不想,但他并不是能忍耐的性子,这点佟家家知道,所以才猜测他肯定周末就去找闫景非,只是没想到沈繁息根本等不到周末。
佟家家问:“那他知道吗?”沈繁息说:“我没告诉他。”佟家家叹了口气,“你自己能解决吗?”问完这句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沈繁息胆子小,心小,完全藏不住事情,很多时候,她和陈鸣远都会回护他,帮他出主意。这么多年,他们都长大了。
沈繁息也跟着笑了,说:“这件事没人能帮我解决。”
飞机降落的时候,沈繁息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仿佛一下飞机就能见到闫景非,就要向闫景非剖白。
走出机场,一阵冷风刮过,沈繁息缩了缩脖子,他拉起卫衣的帽子,叫了一辆出租,找了一家酒店方便今晚落脚。
这儿要比湖城冷得多,沈繁息走得急,穿着一件卫衣就来了,没带外套。他想着要不明天先买件外套穿。
从出租车上下来,风还是灌进了衣服里,他没忍住吸了一下肚子,缓缓吐出一口热气,付了钱,快步走进酒店大堂,从书包里拿出证件办理好入住,进了房间打开空调才算暖和一点儿。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沈繁息洗澡的时候嗓子有点儿发痒,干咳几声,但没当回事,还不知死活地猛灌了几口凉水。等到后半夜,身体发烫,开始起烧,他才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好像生病了。
第二天,沈繁息浑身酸痛,想着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他应该先去找闫景非的,可是身体发沉,根本起不来。他饿着肚子睡到了晚上,稍微好一些,闭着眼睛去摸电话,想给前台打电话帮他买点儿药,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没法再躺着,他起身连拖鞋也没穿去开门。
沈繁息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会是闫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