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玉雕小马,莹润得漂亮,和他微信头像上的小马一样。
“进来吧。”闫景非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说。
“好。”
这是沈繁息第二次来闫景非的房间,他看到书桌前的墙上多了一排挂钩,挂着很多拳套,有些表皮都掉了不少,最左边的那双红色的应该是全新的,完好的折着光。
沈繁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闫景非也拉了把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哪道?”闫景非的腿卡在外面,上半身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敲了敲桌子道。
“倒数第二道。”沈繁息指着卷子说。
“导数,做的时候画图了吗?”
“没有。”
“那现在画。”
“没带尺子。”沈繁息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不用尺子。画。”
“哦。”
沈繁息读了一遍题,确定特殊点画了图。
闫景非靠近他,两个人的肩膀几乎挨在了一起,沈繁息听得聚精会神,闫景非讲得很清晰,并没有因为一些步骤太简单而选择忽略,沈繁息听他讲题完全没有听冯峰讲题时那么紧张,因为闫景非不会像冯峰一样把脸怼上来问他听懂了没有,而是讲完一步,让沈繁息继续顺着讲,如果卡住了,闫景非会再讲上一步,然后再询问他哪里没听懂。
不知不觉讲了三道题,已经比约定的多了两道,沈繁息整理好第三道题,夜已经深了。
窗外凉风跟流水一样淌来淌去,树叶子被吹得哗哗响,沈繁息收好东西,打了个哈欠,说:“谢谢你,明天还能来吗?”
他这是得寸进尺吗?唉,话都说出来了,万一同意了呢?闫景非讲得真得很好啊。
“你把周内的问题攒一攒,周末再说。”闫景非把椅子摆好,说。
“好,晚安!”周末好,周末好,白天时间多,晚上他总犯困。
等沈繁息回了房间,闫景非收拾书桌的时候才发现沈繁息忘记拿橡皮了。
他拿两根手指夹着那块儿黄色的橡皮,扔进了笔筒,反正沈繁息周末还得过来,不用特的去送还。
第二天一早,沈繁息骑着车去了快递站,填好奶奶的地址信息,把放着日记本的盒子寄过去后就直接去了学校。
他一个月给奶奶寄一次日记本,他用黑色的笔记录,奶奶收到后用紫色的笔回应他,也分享自己的事情。
祖孙俩这种交流从沈繁息小学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沈奶奶不喜欢用手机,平常也很少给儿子儿媳打电话,孙子给她寄了日记本,她喜欢坐在躺椅上读,晚上戴上老花镜给他写回复。
沈繁息很少跟爸妈分享自己的负面情绪,一是因为他们忙,二是因为他们除了倾听外还会剖析,很容易没完没了。
闫景非起床就收到了沈繁息的消息。
“我要去寄东西就先走了。(可爱)(可爱)”
虽然据这条消息发送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闫景非还是回复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