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他抱着这样的信念,又弓着身一头扎进稻禾。
.疯狂割禾人上场。
“哎呀!”突然他叫了一声。
李亦乐赶紧跑过去看,只见镰刀割进了他的裤子,卡住,当场吓得她,脸唰一下变得苍白,赶紧跑过去弄开镰刀,卷起裤脚,好在只割了一点皮肉,浅浅的一条血迹,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就发现苏越皮肤红通通的,还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一看明星状况不对。
“你这是过敏了吧?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吗?怎么都不说一声?”李亦乐拿走他手上的镰刀,催促他起身,“走走走,回去给你涂点药。”
“我应该能坚持。”苏越不想被她小瞧了。
“你确定?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
听到这话,苏越下意识地转过头,从口袋掏出小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一跳。
镜子里的丑八怪不是他!!!
白皙的皮肤上这一片红疙瘩,那一片红团团,脸还有点肿了,丑得他不忍直视。
“家里有药膏,你干不惯这些活,是过敏了,你先跟招娣回去,不用来帮忙了啊。”阿嫲细细瞧了瞧,叮嘱道,“不然你这张脸到时花了可惜。”
“那我先回去了。”苏越不敢再耽搁。
*
回到家里,他第一件事先舀水去洗澡,不然身上臭烘烘黏糊糊的真受不了。
看着被揉成一团的衣服和那双鞋底被黏上泥块沉甸甸的脏鞋,他都不想要了。
“呐,这个药膏很管用的,你试试。”李亦乐把一个罐子和创口贴给他,“这个给你贴脚。”
苏越一打开罐子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差点当场作呕:“这能行吗?”
“村里之前有小孩也是去割禾起红点,拿这个抹上很快就好了。”李亦乐极力推荐,“若你不放心,先在手上试试。”
“行,我试试。”
两人说完后,陷入了沉默,尴尬不知不觉蔓延在空气里。
“那我先去割禾了,有问题随时call我。”李亦乐手放到耳边,比了个6打电话的意思,边说边往后退。
“就留我一个人在家?”
李亦乐心里升腾起无奈的情绪,思索了一番,说:“要不你回家吧,今天天气好,开车也方便,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也很忙,没空陪你去玩。”
苏越听出其中言外之意,没帮上忙不说,还给她添麻烦了,他看了看自己这身皮肉,的确是受不了这割禾的苦,可是想到就这样回去了,他又不甘心。
她的头发凌乱,汗湿成一络一络,模样有些狼狈,话里话外带着几分为难。
好似摊上一个大麻烦,给碍着了。
虽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的家庭情况一目了然,早出晚归田里劳累奔波只够饱腹,她的阿公应该是去世了,而且在日常的相处中,看得出阿嫲对她并不上心,有时语气里嫌弃居多,有时见外人注意到,才愿意给她几分好颜色。
李亦乐一般很少还嘴,都是默默地干自己的活。
任由那些厌恶、嫌弃絮絮叨叨地砸进耳朵。
她就是这么成长过来的吗,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还要向她靠近吗?
答案是……
是!
还是想向她靠近,想让她笑一笑,想充当她生活里的甜。
其实她并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事,两人的相处也并不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模式,可是分开那么久,他总时不时想起她。
无可救药般。
她有什么好的呢,苏越也说不清,但是当见到她的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并不想放手。
“我还不想回去,我想陪着你。”苏越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不要了吧,你又帮不了忙,陪着我也干不了什么。”李亦乐直言。
这话扎心了。
不过也激起了苏越的逆反心理,你让我回,我偏不回。
苏越豁出去面皮,眨巴着眼睛,说:“我脚感觉挺痛的,应该走不了路了,开车也挺危险的,能再呆多几天吗?”
刚才他的脚可没什么问题。
李亦乐的视线移到他脚上。
“刚才是我硬撑的,其实很痛,哎哟。”苏越捂着腿哀嚎。
李亦乐一言难尽看着他。
看来还是不够苦。
她妥协道:“那你先涂好药,再待几天也行,不过我可能顾不上你。”
“没事,我就在旁自己玩。”
“那你今天先在家歇着吧。”
“我想跟过去。”苏越撇着嘴,眼神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你的脚……”
“就这么几步路,我还能再硬撑。”
李亦乐懒得拆穿他,妥协道:“跟过去也行,那里有树遮阴,你可以在那边歇歇。”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