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的湛斯庭看了眼手机,心里有些不满,这就是喜欢人的态度吗?一天没回公司也不发个消息。
在家喝了杯蜂蜜水酒醒了的宋羽粲突然感觉一阵胸闷,他无奈,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又怎么了?
宋羽粲没办法,只得打个电话过去。
“湛总?你下班了吗?”
湛斯庭挑眉,表情有些意料之中,这电话就来了。
他咳嗽一声,低声道,“回家了。”
宋羽粲突然又感觉胸不闷了,怎么回事,他有些奇怪,这就好了?
为了今晚的安宁,他还是试探问道。
“湛总,那你吃饭了吗?”
“没吃饭的话,把地址给我呀,有一家店特别好吃,我点外卖给你。”
湛斯庭笑着说,“不用了,你说的那家店有机会可以去尝尝。”
宋羽粲嗯了一声,“那我挂了?”
“嗯,晚安。”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宋羽粲感觉耳心有些痒,声音那么好听干什么?
他撇了撇嘴,在沙发上呆坐一会,看向窗外夜色已深,他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洗漱去睡觉了。
夜里。
宋羽粲来到一个夜市,他一眼看见穿着围裙正在收拾盘子的少年。
彼时的湛斯庭好像已经有了现在的模样,高挑的身高,宽阔的肩膀,端着餐盘有力的手臂,只是比现在五官稚嫩些,也不懂得控制情绪,阴郁得厉害。
现在的湛斯庭伪装成绅士、矜贵的男人,成熟事业有成。
突然,烧烤店的安宁祥和被一群男生破坏了。
为首的男生一脚踹倒湛斯庭正在收盘子的桌子,旁边的人或在看热闹,或一哄而散。
湛斯庭冷脸,“你干什么?”
男生拉了个凳子给他后面的男生坐下,然后叼着牙签说道。
“干什么?没干什么啊,这个桌子挡道,踹一脚没事吧。”
湛斯庭想着自己还在兼职,忍耐下怒火。
“行,那你坐着。”
“我把桌子换个地方。”
男生伸出脚拦住他的去路。
“等等,我们要在这吃饭,你来给我们服务。”
湛斯庭面无表情,“行,点吧。”
男生把菜单递给徐勤轩,“徐少爷,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徐勤轩大气挥手,“你们点吧,我出钱。我爸今天给了我一万零花钱。”
“务必好好招待湛少爷啊。”
徐勤轩看向他,眼里带着挑衅。
男生立马对湛斯庭横眉冷对,“你是服务员,知不知道微笑面对顾客?”
湛斯庭面无表情,“你想要服务员提供微笑服务,那就去高档餐厅。”
“嘿,小杂种,你别给脸不要脸。”
男生拍桌而起。
湛斯庭捏紧手里的记单本,“不吃我就走了。”
男生重新坐下,“吃啊,怎么不吃?”
他拿起菜单,“十串羊肉,十二串牛肉,二十串五花肉,十二串韭菜,十串青菜,十五串青椒........”
“记住了吗?”
“稍等,马上上来。”
湛斯庭眼里有些嘲讽,就你们这些蠢货想用这些难倒我,他转身回到后厨。
不一会,湛斯庭把菜端上来。
男生看都没看,就把烤串扔在地上,开始大喊,“你们家怎么做生意的?连我要的串都记不清楚?”
湛斯庭冷笑出声,他就是给这群人脸了,他活动一下手腕,正准备动手。
却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金色头发的精致青年,把他拦在身后,还没他高的个子,湛斯庭甚至能看到他头顶的黑发都长出来了。
“你们干什么?”“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是吧?”
男生看向突然冒出来的人,“可以啊,小杂种,还有后援。”
宋羽粲怒火中烧,一脚踹过去,“你骂谁呢?”
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踹倒在地。
站在宋羽粲身后的湛斯庭有些惊讶,没想到出手这么利落。
徐勤轩站起来,“愣着干什么?打!”
宋羽粲看着他们人多力量大,反正他已经踹了一脚,也算出了气,他拉着湛斯庭的手腕,转身就跑。
湛斯庭被他拽着跑,青年金色的头发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更添暖意,有些微凉的手指握住自己的手腕,温凉的触感沿着脉搏传到了心脏。
直到在巷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在一个拐角处,青年停了下来,放下他的手,叉着腰大口呼吸。
湛斯庭眼神落在自己被纂地有些发红的手腕,微微有些出神。
“喂,几年级了?”
宋羽粲问道,他看着应该是高中了。
湛斯庭冷淡回道,“高二。”
“行,饿不饿?带你去吃鱼丸?”
湛斯庭继续冷淡道,“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但是其实我能处理好。”
宋羽粲咂咂嘴,还是小时候可爱,说带他去吃鱼丸,还要眼睛亮亮地伸出小肉手和他拉钩呢。
湛斯庭转身要走,宋羽粲不知为何想要拉住他。
“喂,那你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陪我去吃点。”
宋羽粲摸着肚子,今天一天没怎么吃饭,这怎么还真的感觉有些饿了。
湛斯庭看着青年眼中的期待,说不出拒绝的话,沉默地跟着他走了。
河边,柳树伴着清风轻轻拂过水面,怕惊扰了鱼儿睡眠。
湖水轻微波动荡漾,照着暖黄色的路灯,在酷暑的夜晚升起一丝凉意。
河岸边,坐着两个男生,两人各端着一罐啤酒,拿着一桶关东煮。
“你每天都在这兼职?”
湛斯庭点头,其实不是,他一三五在这,二四六在酒吧,星期日家教兼职。
宋羽粲看向他,由衷得敬佩,“你很厉害。”
他大概从这些梦里了解了,无论湛斯庭是不是私生子,反正日子没有好过过。
“你未来也是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人,所以要好好生活。”
青年眼神清亮诚挚,湛斯庭被烫了一下,移开眼睛,声音有些悠远。
“是吗?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