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医生交待：“别忘了给我点一杯新的，谢谢。”客气又礼貌。

吉律师无奈的放下抬起的脚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点了一杯，吴医生又客气的开口：“今天有三位值班医生。”看到数量变成‘3’以后才满意，拿起桌子上的香蕉开始扒皮，还客气的问一旁的老同学：“要来一根吗？”

栾行一摇头，虽然他并没有从房间里看到第二根香蕉。

被拒绝的吴医生咬了一口手里的香蕉开口：“你那司机就轻微脑震荡，不需要住院，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吉律师把手机放回口袋回他：“住院费都交了，先住着吧，走了。”最后一句是跟一旁的栾行一说的。

“好。”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车进了车库，人又进了电梯，客厅的灯被打开，吉响把在车里就扯掉的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拖拉着拖鞋就进书房了，栾行一自从医院出来后，再看吉响总觉得他身上有熟悉的身影。

比如坐车上会歪靠在靠背上，会把眼镜摘下来，再把领带扯掉，虽然进了电梯又一副精英的模样，可进了门整个人又很松弛，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乱扔，穿着拖鞋不好好走路，故意发出声音，这都是他高中时候的小习惯，在外面的时候腰板挺直，说话得体，在熟悉的环境个熟人面前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踢踏着拖鞋从书房出来，看了站在客厅中间的人一眼说：“你去做点吃的，饿了。”不等人回应又进了卧室。

吉响是洗完澡出来的，脖子里挂着毛巾，头发在头上乱糟糟的顶着，发梢上挂着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滴到衣服上，形成一小片水印，人还没有出来声音先出来：“做的什么？”

栾行一转过头回：“只有泡面。”

听完回答的吉响还是勾着头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锅：“那明天去超市买点。”说完又踢踏着拖鞋往客厅走。

栾行一站在餐桌喊：“面好了。”在沙发上只漏出一个头顶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又重复一句：“面好了，可以吃了。”

吉律师转过头示意他在客厅吃。

栾行一：“…………。”33岁的吉律师和18岁的吉响重叠到了一起。

最后吉律师是看着海贼王把一碗泡面＋一个鸡蛋给吃完了，吃完以后把空碗往前一推，继续在沙发上歪着。

等栾行一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吉响还看的起劲，撇了他一眼提醒他：“帽子忘戴了。”开口就是挖苦。

忘戴帽子的人弯腰把茶几上的空碗给拿走，起身看着沙发上的人问：“你什么时候……。”问了一半就又开不了口，觉得昨天试图用帽子把自己藏起来的自己像个傻子，自己一眼能通过照片把人给认出来，他怎么不会把自己给认出呢？

吉响抬眼看着他等着后半句呢，栾行一对上吉响探究的视线，有些后悔刚才出来前把帽子摘掉，最起码能帮他挡些软箭。

放软箭的人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开口又是挖苦：“我三十三年里就认识两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另外一个在监狱里。”

栾行一：“…………。”从心里冒出一句‘长得高不能怨我啊’。

就算现在栾行一脸已经泛红了，歪在沙发上的人掀开眼皮撇一眼继续说：“碗放那吧，等会儿我刷，你是来当保镖的不是过来当保姆的。”说完这句话吉律师才从栾行一的脸上看出点红晕，混着黝黑的皮肤，那点红又消失了。

“我刷。”栾行一扔下这两个字就落荒而逃。

栾行一在厨房磨蹭半天出来沙发上的人还在，连个姿势都没有换，站在一旁陪着看了半集海贼王，沙发上的吉律师终于换了姿势，拿起遥控器点了下一集。

“还看吗？”看完时间栾行一用商量的语气问。

“明天不用早起，再看一集，你困了就去睡。”说着抬起下巴指指客卧。

栾行一扒拉一下青茬：“离你房间太远，我还是睡这里吧。”

吉响又掀开眼皮看他一眼：“随便你。”

看了一会儿人家又开始发表意见：“你现在的爱好是站岗？”栾行一张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吉律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用嘴型说了一句：“毛病。”

被栾行一看的清清楚楚。

“能帮忙把灯给关一下吗？”

刚坐下的栾行一虽然没有回答，但起身去关灯，回来刚坐下就听见人客气的说：“能再帮忙倒杯水吗？”

“可以吗？”吉律师显然对于他这个不说话行为表示不是特别满意。

栾行一起身一半就又听见人家说：“不行就算了，别勉强。”

“我去。”这绝对不是句脏话。

后面还跟了句：“千万别勉强啊，毕竟不是过来当保姆的。”

栾行一：“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