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呸呸呸!】
蓝鹰啪叽一下扑向地面,险些与尾随而来的丧尸迎面亲上。
它使劲扑腾翅膀,才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远离满嘴臭味的丧尸。
蓝鹰:“唳!唳唳!!”
【玛德本来趴车顶就烦!哪只天杀的想害鹰爷!!】
想害蓝鹰的人口出狂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窗外的景象尚未归正,一声嘹亮的劝降便直冲入耳。
樊庚操控腾飞的身体,于半空中迅速找准方位。
他伏低身体,像伺机而动的猎豹一样将身体缩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
倒挂的丧尸恢复正常的一刹,脚尖轻点车顶,如弦上弓箭弹射而出,瞬息落至车底。
仍有翻滚之势的房车似卡顿的幻灯片,在空中死死定格一瞬,便同千斤坠顶一般重重落下。
“咣——砰!”
坠地的蓝色房车在地面弹了两弹,方艰难恢复平缓。
“敌袭,敌袭!”
爨一甫一落地,便同受惊的蚂蚱一样左摇右撞,蹦跳咋呼。
左冠不甘示弱:“我去,哪来的傻.逼敢撅你左爷爷的车!”
他袖子一撸,带着一众人哗啦啦下了车,指天狂啸:“狗东西,爷爷今天毙.了你们!”
断头的枪杆子冲天,冰凉的扳机接触到主人的指尖,终于能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
“砰砰砰砰砰——”
急骤如雨的子.弹铺向蓝天,一束射向围车的丧尸,一束射向袭来的恶徒。
“钪琅~”
利落的换弹声落地,又是一梭子.弹倾泻而出,恰与天外飞来的弹.药狭路相逢,于半空中绽放出火红刺目的烟花。
随左冠下车的几人放眼望去,远处一片群山峻岭,未知的敌人以山为背,却并未躲去哪个犄角旮旯里,反而光明正大地站在目之所及处。
有顾忌世俗人言的暗杀者,就有彻底放下道德的明杀者。
这场袭击的始作俑者,当之无愧属于第二类。
.
樊庚没有同众人一起下车,反而先行拧开了驾驶室的门。
姬曾柔见他出现,赶忙开口:“樊老板,一天后此世或有大变!”
然而,樊庚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仿佛看不见同一屋檐下的其余四人,他一路疾步至墨君佑身旁,用自己的肉眼再次确认后者的安危。
忽略房车急停后扑来的丧尸,樊庚倾身将方才保护过墨君佑的安全带无情撤去,一把将人从座椅上拉起。
没有质问,没有不满。
房车不及启动,丧尸们一拥而上,将前座的门窗围得水泄不通。
垂涎的吞咽,嘶吼声,狂风暴雨般击打在近在咫尺的玻璃窗上,伙同心脏的擂鼓,将墨君佑震得失聪。
既是环境带来的错觉,听力的恢复便水到渠成,意外发生在五彩斑斓的声音再次入耳的刹那。
樊庚:“从现在开始,跟在我身边。”
墨君佑呆住了。
泡沫,气球,棉花糖,将他拉扯进美好不愿醒来的幻梦里。
肃杀的枪炮呐喊顷刻远去,唯余不可拔除的心悸感,在虚幻的梦境中无法忽略,无法忍受,无法……抵挡。
……
“艹,这帮龟儿子到底敢不敢露头!”
左冠暴躁锤空气,恨不得将敌人全部捆起来打断腿。
耿晨保持一惯的镇定:“他们不傻,一会儿冒头一会儿缩回去应该是想引诱我们进陷阱。”
莫离拍拍吐成狗的爨一肩膀,帮着人顺气,“又是拿着定位仪的吗?”
梅枝:“不能完全肯定,但有十分之八的可能。”
狐美丽心疼地揉揉狐强翻江倒海的肚子,痛斥:“姐啊,这帮缺德玩意儿都直接冲咱来了,怕不是十成可能都有!”
樊庚从仅存的车门方寸之地踏出房车时,我方队友已一片混乱。
敌人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动手时机,若单兵上阵,庞大的车队必将给予其雷霆反击。
现在不同了,人类痛恨许久的丧尸会理所当然地为他们开路,并竭尽全力。
耿晨和左冠不能不管手下的人,告知一声便飞速赶去了车队前方。
“吐完了吗?”
爨一顺着声音抬头,见到了牵着墨君佑的樊庚。
他强行咽下翻滚的恶心,扯着沙哑的嗓音老实巴交道:“吐完了。”
樊庚嫌弃地甩出一张治愈符:“异能还能用吗?”
狐美丽见此眼前一亮,大着胆子向樊庚讨要一张,果不其然被严词拒绝。
与她的失望不同,爨一有了力气,对着樊庚点头如捣蒜:“回老板,绝对能用!”
樊庚紧了紧牵着人的手,随口扔下一句:“那就好,对面巴不得被我们发现的样子,全部端了吧。”
……
另一边,在群山簇拥的中央,有一处微小的凹陷,似老天爷闲来无事用勺子挖去的一块缺口。
从凹陷处向外望去,神州大地一览无余,偏从远处朝此地看,是一片无法窥伺的静谧。
它得天独厚,盛长植被,其草丛掩映之下,正是炮.弹的发出地。
尖嘴男人蹲在草丛里,动作粗鲁地咬下一口饼,对身边脸长猴腮的人抱怨:“就不能直接冲下去吗?这都给丧尸围了,到时候抓不住活的咋办?”
猴腮男人怼他:“八哥都没急,轮得到你操心?”
“我这不是怕大家白忙活一趟吗?这用出去的弹药可不是天上掉的!”
“可闭嘴吧你,小心等会儿枪眼子偏了打着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