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争渡越想越觉得可疑,莫非是李雍早让人画像,所以认识张春风?或者说是早些时候就认识?
可他和春风都是李家镇过活,太子身居宫中这么可能和张春风提前认识?
但若是前一种,李雍便是赏识张春风,谁没事儿找了状元郎的画像去看,然后又在朝堂上轻辱对方?
两种情况都讲不太通。
想到李雍,周争渡也觉得奇怪。
在朝堂上说状元郎比卖艺的长得好?
太子着实有点太傻了!
尽管之前李雍的事儿早已沦为京城笑谈,可昨日见了李雍,周争渡莫名觉得,这李雍傻的有点?张扬?
周争渡心里烦躁,跑去找张春风。
现在天还未黑,张春风刚吃了晚膳。
见了周争渡来,张春风笑:“这么就你一人?不是城西开铺子的王掌柜带了自家的双胞胎姐妹要送给你?”
周争渡撇嘴,“春风知我不会收,何苦嘲笑我。”
“王掌柜的铺子遍布京城,两个女儿还是送给你做小妾,多威风?有了这丈人,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我最不稀罕就是金山银山。”周争渡摇头。
又看李秀满在叠衣服。
李秀满刚知道张春风领了太子太傅的官职,他这一下午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
这房间里一直有人敲门,张春风虽是一个都没见,可李秀满却察觉出,整个客栈对张春风当真是恭敬至极,连送饭的店小二送的餐食都比往日精美不少。
张春风没收任何人的东西,只收了张紫蕊送来的几身衣服和布匹,李秀满此刻就在收拾那衣服。
“嫂嫂是买了新衣服?”周争渡问。
李秀满摇头:“不是,是。。”
“紫蕊送我的。”张春风接过话。
“春风不是用我的钱买?何必要苏紫蕊送的?”
“她小爹喜欢做衣服,平日衣服做得多都没处放,所以送给我们。”张春风回应。
说到苏紫蕊的小爹,周争渡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江南地区,纳妾的真多。”
“嗯,女帝也有好几个男妃,听说宠的厉害。”张春风接着说。
周争渡眨眨眼,又想起刚王掌柜送自己的两个丫鬟,他忽然意识到,有人给自己送女子,这莫不会有女官给张春风送男子!
自己尤能拒绝了,张春风不会要收下吧?
周争渡又去看还在叠衣服的李秀满,这人当真愚钝,若是春风得了男子,怕是李秀满还会劝着给收下。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春风不爱此种事儿,就算有人送也不会收。
“话说回来,如今我们已然得了官身,明日便可去朝中报道,你也该写封信回去提点你爹,不要乱收别人送的礼,金山银山的,表面上看似没事儿,实际收多了全是祸害。”
周争渡一怔,倒是没想到还要劝告家人。
他点头,“嗯,我一会儿再去写一封。”
“你来是什么事情?”张春风这时才问。
周争渡迟疑一下,
“我就是想问下,春风,你觉不觉得,太子有点。。。故意?”
许是今天那宫墙下的鲜血吓到周争渡,他说起此事,左右张望,连带着看了好几眼李秀满,似是怕李秀满也会出卖他。
张春风瞥一眼周争渡,难得夸赞,“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你且说怎么个故意?”
“就是太明显了,太刻意了,像是故意气女帝。”周争渡拧着眉:“明知故犯,两人不对付。”
“女帝不喜太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张春风说。
“明知自己娘亲不喜,不应该乖巧讨好点,还如此飞扬跋扈,莫不是认准女帝只他一个孩子,所以如此?”
张春风摇头:“这可不一定,女帝这地位是阐让得来,若是群臣真觉太子难以为继,说不定也会让女帝阐让。”
众人皆知,女帝这帝位是当时自己夫君,也即先皇重病后,不顾群臣劝阻,阐让给女帝。
女帝登基一月余,先皇逝世。
后又有靖王叛乱,女帝解决叛乱后,为稳帝位开女子科举。
既然有了阐让的先例,这太子若是不行,女帝再举阐让也是合情合理。
周争渡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太子地位不稳,还如此装腔作势,实在是不懂图什么。”
张春风摇头,“还未入朝,自然不知,等进了朝堂自然知道,那时再收礼不迟。”
周争渡思忖,又问:“明日便要去朝,不知春风准备在何处租房?我们可以租的近一点。”
张春风摇头:“我喜欢清净,明日我和嫂嫂去看。”
“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周争渡仍不死心:“春风,我们住近点也好,你明日看房叫我。”
“再说。”张春风声音淡淡下了逐客令。
周争渡眼里闪出光芒,他太了解张春风,一个事儿她要拒绝就会直接拒绝,再说吧的意思是到时候真的会联系。
等周争渡回了房间,张春风洗漱后靠近李秀满。
“嫂嫂我肩膀酸,嫂嫂帮我按按如何?”张春风故意靠在李秀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