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提问环节,当场被封太子太傅,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誉。
张春风已经叩首谢恩。
李雍却还想争论:“儿臣不喜女子太傅。。”话没说完,安素然已经开始朝苏紫蕊问话。
今年的三个女子状元,她很喜欢。
大雍朝本是并未施行重农抑商的政策,相反鼓励经商。可种地却也是传承多年的习俗,如今眼看着经商的人越来越多,无数农民舍弃土地,想尽办法去经商,最后却落个人财两空,不仅没赚到钱还欠债许多,被荒废的土地因为过了季节也无法再种植庄稼,没了庄稼基本的吃饭都成问题。
如此盛世竟有人活活饿死。为此朝中又掀起重农抑商的争论。赶巧这时候,张春风的策论详细论述这农夫如何既经商又保存土地,如何将土地利用起来。
张紫蕊的策论又写经商之道。两人文章一合,女帝觉得隐隐看到了破解农商的争论。
至于林斐然,虽然并未写如此,却另辟蹊径写了大雍朝女子科举的问题以及弊端。也算是解决了女帝目前的问题。
至于男主这边,女帝虽是觉得没女子那边的做的好,可如今朝中男子多,这科举也不是安素然一个人说的算。
大概问了问题,女帝点头:“杨尚书,今日殿试已毕,剩下的就由你来负责。”
这朝堂中只钦点了张春风做太子太傅,剩下的只是问过问题,还并未赐官。
杨尚书是吏部尚书,他名杨恩,也就是王平章的舅舅。早些收了自家侄子的书信,眼下看林斐然倒也应答如流不用自己多管,只是自家侄子要顶替了这男子探花的位置。
杨恩作为负责人,自是要避嫌,无法直接说此事。
只领旨后,和李雍一起商定协议。
张春风等人的马车还未走出偌大的皇宫,今朝科举最后的名额便发下。
女子科举。
张春风状元朗,赐太子太傅。
苏紫蕊,榜眼,赐户部员外郎,入户部金部司。
林斐然,探花,暂入翰林院。
男子科举。
周争渡,状元,赐礼部员外郎。
吴在意,榜眼,赐工部员外郎。
王平章,替补探花,入翰林院。
出了车门,最后一辆马车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和他们同去的男子探花,几乎从车上滚下。
“为何如此?我才是探花!我才是探花!”
这男子本就消瘦如鬼魅,此刻趴在地上哭天喊地更是可怜至极。
“寒窗十年,十年,又十年。我才是高中之人!陛下,陛下!”男子挣扎着要往皇宫中爬。
送一群人出来的小太监,白一眼在地上瘦如鬼魅的男子。
一个眼神,旁边穿着铠甲的士兵已将男子架起,如同随手将喝完酒水的破烂瓷碗扔出去,瘦弱的男子被人驾着一扔,竟扔出两米远的距离。
男子犹不死心,手足并用继续往城门爬去。
还未靠近,又被士兵一脚踹开。
如此三次后,瘦弱男子仰天长啸,随后猛然弓起身体,像是用尽自己最户力气的豹子,穿过旁边的两个士兵,咣当一声脑袋撞在城墙上。
鲜血瞬间从城墙上流淌到石板地面。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似乎是比一日三餐还要常见的把戏。
两个士兵一秒都没犹豫,迅速拖起那人的尸体去安置,另有小太监提着水桶泼在沾染血的城墙上。
总共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切就恢复了平静,皇宫高大的城墙依然雄威非凡,一切都干干净净,仿佛刚刚那人根本就没在世界上存在过。
张春风只看一眼就没再看这场景。
五人走出城门,本应坐上高头大马,环游京都。
如今五人却自然的往自己住处去。
前些日子众人还欣喜金榜题名,举杯同祝,颇有意气风发,游青天拦明月的气势。
如今眼看这人横死在城墙之下。
鲜血直流,却被一盆水冲洗干净。
心中再无欣喜。
若是之前,虽是无权无势,可事情也不会平白找上你,无法大富大贵却也可一生平安无忧。
从这以后,身有官位,怕是说话,走路,乃至这多呼出一口气,多吸出一口气,都得控制妥当。
稍不留神就得留下这般横死的局面。
各自回来住处后,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想要结交的,邀约共进晚餐的,送房子送女人的,京中最不缺乏有钱人,那一个个有钱之人近乎要敲坏张春风这房屋的门户。
张春风闭门不出,一个也不见。
旁边周争渡也被这人吵的要死,更恐怖,他是男子,竟有人直接带了两个十六岁的丫鬟要送给他。
惊的周争渡慌张将人送出去,再也不给任何人开门。
独自坐在房中,周争渡脑子里全是那人撞死的画面。前脚刚领了官职,后脚就有人撞死在自己眼前。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郁闷,更郁闷是,他本希望自己和张春风同在六部之内互相提携。
偏偏张春风被赐了太子太傅。真应了当初两人私下里说过的话。
一身才学最后竟要去给个扶不起来的太子做陪衬。
而且他总觉得太子李雍看张春风的眼神不简单。他一直记得,当初李雍迟迟而来,恰好就站在张春风旁边。若是凑巧也就罢了。可当时李雍不知旁边的人是谁,张口就问:“这位便是状元郎?”殿试先问状元郎也正常,但却不是明了的规定。李雍没等任何人开口,就直接认定春风是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