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长了点,只不太明显,我也觉得自己这几日重了点。”李秀满诚实道,想起等张春风殿试后,自己也能出去找个活计做,自然就能瘦下来。
张春风点头。“不过我觉得嫂嫂这样就好,想吃什么就吃,何苦还要挨饿减肥。”
李秀满没做声,将张春风明日穿的衣服整理好,洗漱了躺在床上。
张春风却冷不丁又问,“嫂嫂这几日可还梦到了兄长?”
“没有,这几日都没做梦。”李秀满回应,心里又叹气,手里没了张春天的画像,这张脸早晚都得忘记了。
“嗯。”张春风点头,脑袋又靠在李秀满胸膛上睡。
往常李秀满并未觉得不妥,毕竟张春风并未高中,还是个念书的小孩。
可一想过了明日,张春风很可能入朝为官,若是为官,还和自己这般躺在一张床上睡,怕是不妥。
李秀满寻思,等张春风高中后,自己应该和她说说,两人最好分开睡。
第二日一早,张春风收拾整齐出了门。
这次直入皇宫殿试,宫中派了马匹来接。
一人一辆,往宫中去。
远远望见大红色的高墙,地上的青砖瓦在车轮下作响。
虽则车窗并未封闭,可没人敢直接拉开车窗往外面看。
张春风只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
宫中分三大殿,前万朝殿是上朝的,中金榜殿便是殿试,后长德殿是祭祀皇家列祖列宗。
金榜殿中已然放置了绣金桌椅。
张春风等人在殿中并排站好,就听到小太监捏着嗓子喊:“陛下到。”
“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人行礼后站起。
女帝名安素然,不到四十岁,一身明黄龙袍,长发散下,脸庞仍是温柔,可一双眼睛中却带着帝王的威严。
往站在底下的一群人扫去。
安素然开口:“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我大雍的人才是何样貌。”
“你便是张春风?科举时你论农夫种植,可谓精彩绝伦,朕看了文章还以为这是哪个四十岁老头写的,原是你这般年轻艳丽的女子。”
张春风微微拱手,“草民谢陛下抬爱,草民出生农村,自幼家贫,家中都以种地为生,因此知这农夫种植。”
她这话才落,却听一太监又朝着女帝耳语。
安素然面色透露出不耐烦,但还是点点头。
小太监立马喊:“太子到。”
同样一身明黄的李雍款款走来,他走路姿势没半点稳重,左右摇摆后,站在距离张春风不到一米的地方。
“儿臣参见母后,今日殿试,儿臣起晚,着实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责罚。”
安素然摆摆手,“你虽身为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从头至尾却是杨尚书在忙碌,罢了,今日能来已数实不易。”
“儿臣谢过母后。”说罢他朝着张春风看一眼。
张春风装作半点不认识李雍的样子,朝着他行礼。
李雍冷哼一声,当初张春风踩他小腿,在他身上写字,又是让他烧火又是让他睡地下。
明明知道当初的赵雍就是太子李雍,如今还做出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哦,这位便是状元郎?当着是好皮囊,如此长相要比秋月楼的花魁都艳丽几分。”李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张春风。
不过几日不见,这人着实又艳丽了许多。明明只穿黑白水墨,整个却如水墨画中最勾人的一笔晕染。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谁都知张春风是女子科举的状元郎,李雍却将其比秋月楼那种卖身的花魁。
安素然皱眉,“闭嘴!这是我大雍朝的状元郎,你身为太子最该礼贤下士,怎可说此等话?”
“母后,儿臣无意冒犯,只觉得状元郎如此艳丽,怕是这读书的功夫不如梳妆打扮的功夫足,万一只是虚有个名号。。。”
“住嘴,你是不信我大雍选拔官员的科举?”安素然一副暴怒的样子,惊的朝堂上几人纷纷下跪。
张春风疑惑,李雍虽说话不检点,但为这句话如此暴怒,伤的还是自己身体,何苦?
旁边的杨尚书一身红袍跪在地上,连连给李雍使眼色。
是因这女帝做妃子时也曾饱读诗书,妃嫔之身不能参加科举,安素然便要了科举的试卷,自己写了一份。写完后,照着当朝状元的对应,竟然和状元朗写的近乎一模一样。
安素然心中欣喜,自己一个女子也写能做这科举的试卷。
可这事儿被皇上听了,只说女子更重容貌,才学不值一提。
如今安素然做了女帝便最恨,有人因女子容貌忽视才学的。
如此大怒后,安素然直接下旨:“新科状元张春风才识过人,自今日起封太子太傅,教导太子日常读书,规正太子言谈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