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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风眼底的厌恶之情了然。
刚送走了周争渡,现在又来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李秀满也想起还有另外的人,推了推张春风,扭头问那男子。
“你是何人?怎么在河里?”
“恩人,我叫赵雍,不小心掉进河里了。”赵雍回答。
张春风听了这名字只想笑。
赵雍?像个花楼里卖身的男人。
“嫂嫂,你先歇息,我会一点医术,我去看看他。”张春风起身朝着赵雍的方向走。
走到赵雍面前,张春风偷看一眼李秀满,确认现在光线昏暗,她要是用衣服挡一下,李秀满看不清她要做什么,才放心的抬起脚狠狠踩在赵雍的小腿上。
赵雍疼的张嘴就要叫,叫声还没出来,就被张春风扯下外衣塞进嘴巴里。
“是小腿受伤了吧。”张春风狞笑着问。
这声是说给李秀满听的。
下一秒,张春风靠近了赵雍。
“有点眼色现在就滚蛋,要不然我砍下你这条小腿,一片片削了肉,反正火架上烤着吃。”
赵雍疼的小腿直颤。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话。
张春风给取出了赵雍嘴里的破布。
赵雍压低声音回应:“你早就醒了,只为求那么点亲吻,装老半天,他长得又不是俊俏无比,你帮我,我给你几百个俊俏小童。”
只听张春风冷笑一声:“你要再说一句他的不好,我现在就趁你清醒着把你舌头拔下来,当着你的面戳几百个窟窿。”
说着,张春风竟然真的伸出手去捏赵雍的嘴。
赵雍赶忙紧闭嘴巴。
他看看张春风,又一次商量:“你能被他亲,还得感谢我,在水里我根本就没那么用尽拉你,你也是接了我拉你借口才和他亲上的。”
说完赵雍又从袖子里摸索,但袖子里的东西应是掉水里了,他只叹口气:“我可以帮你得到他的,我有很多琼浆玉露液,喝下后意乱神迷,你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哈哈,你娘知道你这么龌龊吗?”张春风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赵雍一愣,随后又道:“我孤家寡人一个。”
“你天煞孤星,和你在一起必定没好事儿发生,趁着现在赶紧有多远爬多远。”
“我饿,你那个驴肉火烧不错,再给我一个,我就走。”赵雍回答。
张春风挑眉,一把卡住赵雍的脖颈,“不是你和我提条件的时候,快滚,倒霉蛋。”
她才说完。
就听李秀满问:“春风,他伤的如何?”
“哦,嫂嫂,他只是有点皮外伤,不碍事,他家里娘亲思念他,他现在就要回去了,是不是啊,赵雍?”张春风问,右手还卡在赵雍脖颈上,大拇指来回摩挲着赵雍凸出的喉结。
是在提醒这人,要是敢说个“不”字,这拇指就直接按住喉结,生生卡断气。
“是。”赵雍回答。
李秀满从地上起来,有点不放心的问:“你家在哪?”
“我家在京城。”
“哦?春风,他家在京城,我们也要去京城,倒是顺路。”李秀满说。
张春风最害怕的事儿还是发生了,依照李秀满的性子,不可能放着个瘦弱的二十岁少年郎见死不救,肯定会带着人一起上路。
多个人,对李秀满不是事儿,但对张春风当真难受的要死,她要的就是和李秀满单独相处。
赵雍一听张春风也是往京城去。
“这么巧?恩公往京城去作甚?”
“我们去赶考。”李秀满当真没半点心机,别人问什么他直接就说了出来。
赵雍当即压低声音朝张春风:“你带我回京,我保你高中。”
“我不需要你也能高中。”张春风毫不留情的回应,她送开赵雍,去找李秀满。
“嫂嫂,你不能把我们的所有事儿告诉赵雍。”张春风解释:“嫂嫂就没想过,他要只是落水为何迟迟没有游上岸?二十多岁的少年郎,身上却是血淋淋的伤口,家中在京城,此地距离京城还有十天的路程,他却只身一人在此,说不定刚刚那伙人就是在找他,我们带着他总归是危险的,要是往日我也允了嫂嫂救下他,但此次是进京赶考,时间紧迫耽误不得,万一他误了事儿,我们便是白来了。”
李秀满分析一番倒是觉得是自己刚刚冒失了。
他很少出门,待人接物总是想起娘亲教导的“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尽管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事儿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李秀满还是觉得只要你好心对一个人,那个人何故要坏心对你。
“是我说多了,只是现在天黑,我们刚从湖里出来,浑身都冷,这时候直接扔他在这里,不是白救他上来?等到天亮,我们给他点干粮,算是于心无愧再赶路。”李秀满说道。
张春风点头,“依嫂嫂的。”
说着,她拉住李秀满在地上坐下。
原本夏季的晚上,的确是不冷。可几人的衣服湿透,湿湿黏黏贴在身上,再被风一吹,凉意泛滥。
偏偏手里没个火折子,所有的东西都在对岸。
张春风只能靠近李秀满。
“嫂嫂,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