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谊晃了晃他的腿:“你看你看,有我!”
云榷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蟹肉,从汤谊碗里把汤谊刚剥好的一只虾拿走了,这才说:“恭喜恭喜。”
“我给你剥。”汤谊喜形于色,又拿过一盘戴上手套剥了起来,“我今天一直在担心,但是……不对,我靠为什么没有你!他特么是不是公报私仇啊。”汤谊突然一拍桌子。
云榷这次有经验了,把蟹肉匆匆塞进嘴,对他点了点头:“嗯嗯,不知道。”
“Alpha都他大爷的是狗比。”汤谊眉毛一拧,手上动作更迅速了,转眼剥好一盘放在云榷面前,看到云榷过于苍白的侧脸,“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有点,可能快到时间了?”云榷估算着自己的发情期——今天信息素太不稳定了。
汤谊一怔,讷讷地说:“这么快?!那、那今天我陪你回去吧,你要是忍不了了你就揍我,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上次那样看着真的很恐怖。”
云榷低头吃着,敷衍道:“啊,行,等会儿你跟我走,我犯病了就砍你。”
“胡说什么呢,什么犯病啊,先吃饭。”汤谊抓起一只虾送到云榷嘴边。
不久后全场当场解散,Alpha先离席,宋秉初冷着脸奔逸绝尘地从云榷身旁经过,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云榷视野内。
莫名其妙跑来说了一大通难听的话,反倒还把自己搞得很生气,云榷顾不上思考他在想什么,身体的反应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他轻轻呼了口气,叫了刚才的年轻Beta服务生来代驾。
他先把汤谊连哄带骗地送回了家,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身体就开始逐渐发热,他知道快来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得这样迅速。
“开快点。”云榷冷静地吩咐。
Beta瞄了一眼后视镜,只当他是醉酒了不舒服,点点头,开得更快了些。
这次发情竟然比平常来得还要猛烈,云榷下车后几近困窘地回到了家里,将外套脱到一半就失去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客厅的镜子正好对着他,云榷恍惚的视线里能勉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白色衬衫领口被他扯得松松垮垮,大脑的感知已经出现障碍,无意识地将脖子到胸口都抓出了几道红印。
他皮肤很白,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显得更为异常。
这次发情期根本就不正常,太烈了。
云榷闭了闭眼,怎么会这样……明明因为紊乱症,他今天根本就没闻到宋秉初的信息素……
“……啊。”云榷咬紧牙关也忍不住痛苦地喊了一声。
他强撑着站起来,腿软得像喝醉了,每一步都走得慢且无力,花了近十分钟才把自己拖进卧室,跪坐在地上拉开床头的抽屉,从一盒淡粉色的药剂中抽出一罐。
云榷拿在手里,却猛然想起来,上一次发情期是28天前,他虚弱地骂了一声:“操。”
打不了药,他只能乏力地靠坐在床边,仰头喘着气。
这个药剂是云榷独立研制的,比市面上广泛使用的那款作用更强力——谭济几小时前还在跟他讨要配方——药效猛烈的同时将副作用尽可能降到最低,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人体三十天之内仅能承受一剂,多了会产生足以将人体摧毁的毒素。
自从云榷患上紊乱症,普通的Omega抑制剂对他就是扬汤止沸,不得已才研制了这款药剂。
现在他无药可用了。
云榷双手自然垂落在地,趁着意识清醒,将整一盒药剂锁进保险柜。
他脱了衣服躺在被子里,露出的肩头和脖子已经被他刚才脱衣服的时候抓出了无数道泛红的痕迹。他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着,顺着额角流下去,滴落在枕套上。
很快,狂烈的热潮来势汹汹,足够将他最后的神智也摧毁,失去理智的枷锁,昏暗的卧室内响起一阵阵难捱的喘息和痛苦的叫声。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疯狂地响了起来。
云榷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住这么大声的噪音,他只得爬出来将手机拿过,无暇顾及来电显示,直接摁了挂断。
电话那头的人却一点眼色都没有,再次打了过来。
云榷眼前已经开始看不清东西了,他意识混乱地接起电话,忍着急促的呼吸,静静等着对面说话。
“……”
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发情了?”
云榷的意识猛地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