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比例很好,下半身明显长于上半身。我盯着那双腿,心里默默测量着长短。然后,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正是在那一刻,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他猛地靠近我,低声问:“你在高中的时候,有没有认真想着一个人…手/淫?”
我愣住了,几乎无法理解他的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他托着下巴,“怎么啦?你不方便回答?”
“我不知道。”我感到一阵不自在,说话也变得模糊不清,“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当然了。”他逼得更近,头几乎要埋到我肩膀,声音里有种憋闷的急迫感,“因为整一个高中大学乃至之后所有的。泄欲时我想的都是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我很少…”那两个字,我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话音未落,宋屿川就很快就接下我的话:“很少手/淫?还是很少想象?你想一想,你一定能记起来的。”
我感受到他的失控,说的话也愈发大胆直白,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宋屿川的手轻轻摩挲我的下巴,我觉得痒,把头一撇,躲开了他看起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你这个问题很奇怪,你是喝多了吗?宋?”我捂着嘴回答他,脸已经在发烫了。
“没有,你快回答我。”他唇温热,贴着我耳垂,加上均匀的呼吸和毫不正经的语气,像是轻柔的羽毛在挑动我的心绪,“你就没有什么性/幻想对象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有感受过?”
“嗯…”我顿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吧。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那样…我们是人不是动物。”
“可是人也会有生理欲望啊,不能刻意压制,要不然会憋出病来的。”他不断追问我,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我已经竭力在回答他的问题了,可是,换成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面对他这么直接的疑问吧…?
他醉了,说话变得完全不经大脑,随口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很勉强地笑了笑,想要让气氛轻松点或者不要再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们虽然在一起两周,牵过手,接过吻,每天还不断地拥抱,可也没到这么亲密的程度。
“宋,你喝多了,别再说了。”
我由亲密的小名转变为喊他的姓,尝试让他冷静下来,可他依然执拗。他没有理会我的拒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靠近,看起来很亢奋:“或者这样吧,等我们回家尝试一下怎么样,我想这个都快想疯了,跟你在一起一个月了,我们都同居了,可你却…就尝试一下好吗?我的口口是粉红色的,口口也很漂亮,你会喜欢它的,我保证。”
宋屿川的醉意逐渐被某种深刻的欲望所代替,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脖颈,带着一股冰凉的触感。
我极力控制住内心的躁动:“你冷静一点。”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欲拒还迎,你在怕什么?没做过的事,不如就去做一做,反正再过几十年,我们都会死,可能也不需要几十年,明天后天谁都说不准,不如就把你没做过的事去做一做会有什么损失呢?就当我是一只快要病死的小狗,在临死前想尝一块巧克力,你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吗?Bae,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在你家摸你,你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尽管你不能过审的部位已经硬得不行了。时光在流逝,而你没有及时行乐,二十几岁已经几乎要度过半辈子了,你不后悔吗?”
他依偎在我身上,我用一支胳臂搂着他。他抬头期待我的亲吻。他伸手摸我,我把他的手推开。
“别这样。”
“怎么啦?”
“这种事为什么要在这里说?”
“怎么了?不能吗?”
“可以,但是你也用不着那么大声吧?”
“我说的是中文,你看我们这身边像是有听得懂的人吗?”他转头环视了一圈,“就算我用英文说那又怎么样?”
接着他开始用英文重复刚刚的话,旁边几个白人和黑人用一种好奇甚至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意识到他喝得实在太多,便尝试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引。
随着音乐节奏渐渐变快,轻快的Swing曲调骤然响起。原本旁边就有人跳舞,曲目更加兴奋,坐在位置上的人很多也纷纷起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摆动。有人迈开步伐,和身边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旋转,甚至连坐在角落的几位老人也忍不住跟着音乐轻轻摇晃着身体。
我侧过身,让他将酒杯放下,伸出手:“我们去跳舞吧。”
“好吧。”宋屿川见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有些失落。
我迅速牵住他的手,把他从凳上拉了起来。
我们没有正式的舞步,脚步混乱得几乎可笑,但那种自由和轻松让我们都忍不住看着对方笑起来。
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至少暂时结束了刚刚那个对话。
我们身高差不多,跳舞时他几乎是平视着我,两手搂着我的肩颈,我攥着他紧实的腰腹,身体随着节奏摆动。他的声音从音乐中飘过来:“好想就这样一直跳下去。”
屿川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他呼吸带着威士忌的厚重酒意。
他看我时,脸涨红,上扬的眼尾也沾染着模糊的水汽,乌亮眸光带着魅惑,我不由得想起刚刚在吧台他说过的那些话,心中又一紧。
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如果你会什么乐器的话,我也可以在家给你跳,你弹,然后我跳,什么舞都可以。”
本以为这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话音刚落,宋屿川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在思索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Bae。”
他笑得更深,语气变得软软的,酒精让他变得格外温柔,“我好想看你在家为我跳舞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Bae”,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我听错了。可那之后,他确实一直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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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像两条蛇贴在一起,缓慢地交织、紧密地交缠。身体在暗夜中滑动,鳞片交互摩擦,张开又闭合。爱与欲相互盘旋,触碰是滑向更深处的渴求。彼此交融,直到世界在我们之间消失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