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忧心忡忡盯着瞭望的动作,等待学姐的信号。
芬格尔还在频道内大呼小叫,一边吐槽两个老头的世纪对话,一边状况外的好奇塔下怎么这么热闹。
他挂在气艇上随风飘荡,声音激情,可广告横幅遮盖下的表情,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兴奋。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就继续活跃气氛。
.
*
恶心的老东西难道不该随时代的转换退场吗?明明已经暮暮老矣,却还苟延残喘贪恋着龙王的遗产,想要延续自己腐烂的生命,想要握住世界的权柄。
登上瞭望台的,最后是一名女性,源稚生的位置被她占据,三人之间危险的沉默蔓延。
“哎呀,不是执行局局长,您失望了吗?”我问。
“你是……”橘政宗恍然了一瞬。
“王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的主要注意力,却不在意这个本该是最大威胁的存在上。
没再说话,握住上次从玉藻前摸出来的打刀,我挥了挥刀,将死侍的血甩出去。
瞭望台外的玻璃突然碎裂。
正防备我的橘政宗来不及后退,子弹打向橘政宗的方向,在第一颗子弹打入体内,老者就侧身动作迅速躲入狙击盲区。
我也翻滚过身,看似避起狙击的位置。
酒德麻衣眼睛没有离开过瞄准镜的位置,冷静汇报情况。
“打中一枚,目标躲入掩体后没有合适的狙击位置。”
她不清楚为什么小鹿会肯定地让她瞄准橘政宗,不过作为执行者,只要相信命令就已足够。
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刻,她感觉自己和橘政宗似乎远远对视了一眼。
不该属于老人的敏锐洞察让酒德麻衣背后一寒,比起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这个身份,恶鬼似乎才是更适合他的形容词。
“了解。”我摁下耳机。
片刻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在其他人行动之前,我又挥刀斩向王将,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亮色的弧线,那是刀光的残影。
伴随着尖锐的刀音,王将面前的空间仿佛都被刀刃切割。
但如果源稚生或是略知一二的楚子航在这里,就会发现王将面前的女生完全是凭直觉挥刀,毫无刀术刀法可言。
只是通过自己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封锁王将的行动,扼杀他的生路。
“王将”笑了笑,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的嘲弄意味,比起担心刀刃,他看起来更在意狙击手的位置,“小姑娘的玩具刀可不能伤到谁。”
我拎着刀不置可否。
第一颗子弹由酒德麻衣射出,第二颗“子弹”也已经做好了上膛准备。
在微弱灯光照射下,本该在藏身的“银色蝴蝶”提前飞舞在王将和橘政宗的身侧,精巧的刀刃抹上巨毒,在风的托举下变成了美丽的杀阵。
杀阵是由樱布好的,但现在真正操控它的另有其人。
哪怕拥有再可怕的回复能力,这个时候“王将”也要衡量衡量再做出决定。
“橘政宗”捂着腰腹,低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你的目的就是王将?校方早就盯上了他?”
更准确来说是赫尔佐格,不过我没有回复对方的提问,而是继续对准王将挥刀。
高塔上,自认为躲藏得完美的樱没有回头,一个忍者提前暴露的情况往往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死亡。
灵敏的感知让她察觉出对方的大致方位,她催动言灵直接对准幕后的人发动攻击,但带着剧毒的刀片没能近身。
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将她的武器,全部变成了自己的“工具”。
“这个我就征用了。”夏弥在风雨里语气轻快,好像只是感谢路人递过来的纸巾,“谢谢你啦。”
其他人或许真的不能发现樱的存在,但她偏偏存在于风的感知中。
要知道大地与山之王,作为掌握“权”的耶梦加得,怎么都要比混血种更擅长操纵风。
.
……
虽然局势变得比浓粥还要混乱,“王将”却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的长刀在女生行动时也同时挥下。
女生的反应出奇冷静,她的身体轻轻一侧,力道却丝毫不减,将刀对准王将的心脏用力捅下。
在银色杀阵的配合下,虽然自己不可避免的受伤,手里的刀也成功插入了对方的身体中。
就算是“王将”……会有这么好击破吗?
我皱眉思考对方的用意,动作却毫不留手。
芬格尔还在激情解说,但解说的对象已经从两个老东西转移到学妹身上,“很好!一个横劈!扫堂腿!”
“你能不能别说没有的东西!”路明非忍不住阻止芬格尔的胡编乱造,“学姐那边情况很紧张的啊!”
“我这不是想给学妹加油鼓气吗!”
“等等……!师兄!”路明非的声音突然严肃紧张起来。
楚子航看向身后,却没有异变。
路明非嗓子都快吼劈叉了,“废柴!是你啊!”
巨型的飞艇在暴雨中看似缓慢地飞撞过来,芬格尔挂着的气艇在它面前简直犹如螳臂挡车。
“……哎呦我去。”这是他在频道里最后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