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和恺撒两个人在地下车库打得激烈焦灼,我这边同样不遑多让。
阴冷的空气中紧张蔓延,东京塔角落的位置,充斥着金属锈蚀的气味和水的臭味。
劈开扑袭过来的死侍,想着怎么让源稚生错开和橘政宗相遇的时机,举刀的动作也越发激进。
刀刃插入又一死侍的口腔,横过刀柄,一道伤口直直从对方的侧脸裂至耳后,血液涌出,同时露出死侍口腔内部繁复的尖牙。
原本称得上俊俏的惨白五官在我手里变得面目全非,被“破相”后,这个死侍也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源稚生默不作声地将蜘蛛切捅入死侍背部,然后顺滑地收回刀,血迹甚至来不及过久地停留于刀面就归于地面。
……他看上去这个也太像个杀神了。
我下意识忽视自己的行为,默默将他和楚子航的暴力程度进行对比。
耳机里传来酒德麻衣地询问。
“麋鹿麋鹿,需要提供帮助吗?”
我没有吭声,敲敲耳机,表示自己能够应付,让酒德麻衣不要离开原位。
或许改变思路,不需要避开源稚生,任橘政宗表演他的父子情深?
我的目的只是彻底杀死王将,等他演完我再收割对方的性命也并无不可。
要让源稚生继续被骗吗?
又或者在“橘政宗”揭开自己的“良苦用心”之前,不给“橘政宗”开口的机会,让他没地方演苦情戏?
我停顿一秒,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幽默,明明我作为实习人员“鹿葚”骗他的事情也不算少,居然还能操心他和“橘政宗”的故事。
“哥哥……?!”
另一头耳机突然传来风间琉璃不可置信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变得更大。
频道里其他人也炸开锅,“象龟来了?”
“小鹿,你怎么会和哥哥一起?”风间琉璃声音紧促,“能拦下他吗?”
“……我在努力了。”我小声叹气。
引来源稚生的又一撇视,他脑子在这种时刻意外灵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和凯撒他们联系?”
“和源稚生一起?”楚子航提高声音,“离开他小鹿!他很危险。”
忘了这还有一个……
赫尔佐格和替身最好已经打起来,大乱斗不知道还能不能赶躺热乎。
源稚女脱离位置,与合作伙伴断开联系,想要提前拦杀王将……为了“保护”源稚生。
我未经组长同意脱离位置,也是想要处理王将,为了保护其他更多人……一时间不知道我和风间琉璃谁更加自我。
木着表情又砍下一死侍的头颅,我期望准备的备用计划派不上用场。
“源稚生,”我关掉频道麦调整状态,“学院和你的目的接近,不允许龙王的复活,也绝不允许有心之人利用王血遗产。”
“你到现在为止说过几局真话?”源稚生脸上没有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忍耐下的冷意,“你们绑走绘梨衣,还认为我和校方还有合作的可能?”
“你现在也知道了王将和橘政宗的计划,他们本来就想利用绘梨衣,我将她带走也是为了保护她。”接着上面半真半假的话说出理由,我一边上行,一边处理沿途的死侍。
“你们和猛鬼众也有联络,学院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源稚生抬眼,眼神里是暗藏的威胁警告。
“……”骗多了现在有些不好骗。
都怪风间琉璃要硬扯恺撒他们下水。
这个时候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和源稚女摘出自己观看歌舞伎座表演时的心照不宣。
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和他打起来吃力不讨好,难道我要用王将那种苦肉计手段吗?
目光停留在楼梯间对方身后的窗户上,甚至考虑起来把对方轰下楼的可能性有多高……反正皇的血统很优秀,也轻易死不了……
“‘王将’和‘橘政宗’开始交手了。”酒德麻衣简短报告情况。
选在现在打,是算好了源稚生的突袭时间吧。
我不再等待,点了耳麦三次,示意行动开始。
“了解。”酒德麻衣拉动保险栓,□□衍生而来的狙击步木仓在她手里乖巧又听话。
王血对死侍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基于这点问题,我也提前做了一点备用计划。
捏碎从夏弥那里取来的胶囊,将细微血迹撒在源稚生的风衣上,死侍便发疯似地上涌,缠上了源稚生。
表情狰狞的死侍肌肉紧绷,藏在暗处的死侍也被血味吸引,从阴影探出身子跃跃欲试。
替他挡过三两只死侍的扑击撕咬,却还是抵不过死侍浪潮的涌动。
我“愧疚”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源稚生让我走。
他没发现。
……所以我才会愧疚。
他真不长记性啊。
我将源稚生甩至身后,想还好那些血的量不多,浓度也被稀释,持续的吸引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
“小鹿?”楚子航砍完面前的死侍,又问了一声。
“她关麦了,别问了。”恺撒把枪对准嘴角裂到耳根的死侍,给它额头留下一个圆润洞口。
楚子航沉默不语,手下动作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