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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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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褴褛的路法医拉着庄鹭在外头控诉,极乐越过她们蹑悄悄追上来,躲在毒株身后用夸张的口型向公冶知会:赵、局、也、来、了。

蒋淮紧张地望了眼手术室,似乎要把贺开宇这个人从里面好好地望出来,再面向公冶,神色严峻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私自行动吗?”

公冶预料到会迎来这个,半晌低沉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蒋淮脸色铁青,声音也狠了,“躺在里面的是我的下属!你倒好,身上的伤都愈合了吧。”

熊小滚面容难掩痛色,拽住激动的蒋淮,想为公冶分辩一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为什么要责怪他?他身上的伤哪里好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邓烟雨抬头直视着蒋淮,整张脸面无表情,甚至端着几分冷酷,一连串问题让在场所有人不禁惊疑。

“贺警官和影青警官揪出了东行碎尸案的真凶,而他们被凶手陷害纷纷受伤进了医院,为什么现在是负伤流血的一方在接受您的批评指责?”

“让真相浮出水面有什么错,反倒是您,现场发生暴乱的时候,请问领导您在哪?您的下属为了救人受伤的时候请问领导您在做什么?”

公冶和极乐完全石化了,并且露出这一生从未露出过的恐惧绝望的表情,熊小滚瞪呆了眼睛,毒株抄着手臂斜倚一旁看好戏。

蒋淮匪夷所思,像是不理解这里怎么会有个局外人在。

“看我干什么,我不能实话实说?您在赶来的途中理应了解过事件原委,杀人的是抵美协会,引发暴乱的是抵美协会,堵在医院门口试图冲进来再杀一次的也是抵美协会,所有的坏事恶事烂事都是抵美协会干的,请问这和影青警官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美食家?你歧视他?让公美视情况戴美瞳执法不就是你们上层定的吗,他按规章办事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朝他发火?原来当官的这么横啊,只知道推卸责任压榨基层,还欺骗我们普通老百姓——”

“邓烟雨——!!”熊小滚厉声喝了出来,拧着惨淡的眉毛吩咐,“无关人员立刻离开这,你和影青出去!极乐你们都出去!”

“哎好!”极乐就等这一声,麻溜地拉起邓烟雨往外撤,邓烟雨顺手牵起尚未反应过来的公冶,毒株不疾不徐跟在最后。

夜色降临,他们坐在紫藤萝缠满的庭院长廊下。手术还没结束,急诊大楼灯火通明。

极乐满脸惊讶:“小雨你太帅了,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啊,那气势愣是把一个正处级骂得吱不出一声!”

邓烟雨平静下来后脸都绿了:“正处……”

公冶安慰道:“没关系,蒋队其实挺宽容的。”

毒株实在想笑,于是背过了身。

邓烟雨撩了下头发,故作镇定:“他是你们领导,又不是我的领导,我说说他怎么了,而且我又不是出于个人恩怨,这是民愤,民愤。”

毒株:“牛逼。”

毒株的补刀让邓烟雨更下不来台了,极乐反手打了毒株一拳,搂着邓烟雨好声好气地哄着:“牛逼牛逼,太牛逼嘞,咱们小雨终于给组长出气了,这两天组长在蒋队手底下干活每天被批得狗血淋头啊……”

她带着邓烟雨在长廊上散步吹风,公冶来到毒株身边,说:“适应了吗?”

毒株:“还行吧。”

公冶:“其他组的同事有接触过吗?”

毒株:“没有。”

可能是戳到痛处了,毒株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冷淡,公冶知道再问下去,他会产生腻烦心理,于是不再开口。

夜风吹响树叶,拂动他们的衣领,毒株率先开口:“九保没跟你说我问题很多吗。”

“说了。”

“那你怎么想的,干嘛安排我外出执勤?”毒株瞟他,“把我丢在办公室里磨洋工不是更好吗,出去了就是祸害人。”

“谁说你祸害人,”公冶转过身,“九保的人?”

毒株像被看穿心思的小孩,躲避着家长直射下来的视线。

“书面工作有刺舟在做,”公冶静静地看着他,“极乐跟你合拍,能惯着你也能管着你,你和她一块工作会相对轻松,所以我这样安排,并无他意。”

毒株眼角轻抽,低头说:“哦。”

“不要再想着九保分所对你的评价。”

“那你呢,你好了没?”

公冶轻瞥他一眼,微微清嗓:“我心理比你健康。”

毒株爆笑:“哈真的吗?一半一半吧leader,你要是比我健康,那前面坐在椅子上崩溃抓头的是谁?是谁??”

公冶:“……”

毒株知道自己过分了,缓了缓,尴尬地说:“我刚态度不好,我改正。”

公冶一脸漠然:“你还是说难听的话吧,我听着顺耳。”

毒株:“……”

他们等到了晚上八点,也没等来消息,公冶让极乐他们带邓烟雨先回家,极乐没听见,她在和防暴队的帅哥唠嗑。

毒株喊了她一声,甩着钥匙去开车了。公冶想起一事,问邓烟雨:“和管家调过监控吗,敲门那事。”

她抬头和他对望片刻:“啊,嗯,问过了,是有人找错门了。”

其实没有问,最近课多加上兼职,她天天早出晚归,遇不上管家,而且自那之后没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她都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警车开来了,临走前,公冶对聊完天嘎嘎兴奋的极乐说:“确认她安全到家了再走。”

极乐愣了下,点头:“知道。”

半小时后,警车停在晓月公寓楼下,邓烟雨下车朝他们挥了挥手。

“宝贝有啥事就call我,我都在!”

他们在楼下等了十分钟左右,极乐|透过车窗看见七楼房间亮了灯,便碰了碰小憩的毒株:“出发。”

房间内,邓烟雨靠在门口,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手机屏幕上是公冶的联系方式。

她差点打过去了,因为门外那个东西——

电梯在第七层打开,外面黑漆漆一片,走廊灯又没开。邓烟雨心中轻叹,熟门熟路往自己公寓门口走去,月光把她那一户照得比较明亮。

木地板泛起细微浮尘,她门前放着一个礼盒,系着红缎带。

“这是什么?给我的?”

邓烟雨疑惑地瞧了瞧,拿起盒子,缎带丝滑地扯落下去,她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卷发娃娃,诡丽的面部七窍流血,四肢被绞断,做成了人彘的样子。

娃娃冲她凄厉地笑着,她吓得赶紧扔开,血娃娃像颗肉球从盒子里咕噜噜滚出来,借着月光与她一眨不眨地对视。

邓烟雨呼吸乱了,抖着手输入密码要进屋,转念一想不能任由它睁着血眼躺在这,便把娃娃装回盒子里丢在门边。

关上门后,她双腿几乎瘫软,手摸到开关把灯全打亮,一看手机,不知何时已翻出了他的号码。

不行,不能打给他,他已经很累了,不能再麻烦他。

邓烟雨拉上窗帘,坐到桌前,抱着膝盖把头埋起来,命令自己冷静。

到底是谁。

深夜敲门,送血娃娃,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她想不通,但她冥冥中能感觉出,对方将会有第三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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