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换剧本了?
“树活皮,人——”
“我是魂灵。”
一句话堵得左忘找不到措辞来应对。
左忘:还不如刚才呛死呢。
“师父!快来!”唐眠探出颗脑袋,左忘第一次觉得这个徒弟这么有用!忙不迭跟着走了。
留下贺晚一人在风中乱颤。
其实唐眠叫左忘完全是为寻求心理安慰,这小楼刚烧完,墙壁天花板还有地板全都变成焦黑一片,从外面照进来的那点光被吞没在这些焦黑中,整个室内暗得像鬼屋,再加上这里刚死过人,惊悚效果直接拉满。
一进屋商柒就年糕一样贴着秦久怡走,唐眠再害怕也不敢放肆到去贴别人师父,于是火速召回自家流落在外正和妖怪纠缠的师父。
左忘无奈:“你能有点出息吗?别攥我衣服了,都弄皱了。”
唐眠抬起头看左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和害怕,“师父——”
左忘翻了个白眼,想着出了魇界就不要这件衣服了。
“哟,左大人会翻白眼了。”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贺晚啧啧称奇。
左忘又翻了一个,“这么黑的地方难为你还能看见。”
“不难为不难为,我眼神好。”
左忘:“……”
自从遇到这个魂灵,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总有十几个小时他都很无语。
这小楼外面被拉了一圈警戒线,尸体早就被抬出去了。这个时间点差不多是傍晚,除了大门口站着几个警察和“热心”民众外,就没什么人了。
楼里更是除了他们几个鬼,一个活人都见不着。
一行人上了二楼,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看不出原貌的焦黑物件。墙皮早被烧没了,露出斑驳的砖头和水泥,窗上嵌的玻璃炸成碎渣了,只剩下窗框摇摇欲坠。
走廊上,烧得变了形的木门挡不住同样残败的房间。
空气有些稀薄,混杂着木材和塑料烧焦的气味,不出一会儿,闷咳声此起彼伏。
“这鬼——咳咳——鬼地方——咳咳——”唐眠捂着口鼻,觉得要窒息了。
“咳咳——咳咳——”
这破地方怎么还有回声?唐眠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位“病娇体虚”的在咳。
商柒掩着口鼻,脸涨得通红,“师父,咳咳——”
秦久怡没搭理徒弟,因为她自己也不好受,吸进肺里的空气像有毒似的,侵蚀着五脏六腑,嗓子干冒烟。
“要不我们出——”她的“去”被一瞬间淹没在了烈焰中。
从另一边的墙角开始,一条火线走着蛇位蜿蜒袭来,烈焰将走廊一分为二,几人被这突然烧起来的火弄得措手不及,仓惶避让间被分到了两边。
左忘,攥着左忘衣服的唐眠,还有被唐眠一声尖叫引来的紫忞一边。
秦久怡,拽着秦久怡衣服的商柒,还有被唐眠那声尖叫吓得退了一步的贺晚另一边。
火烧起的时候,贺晚下意识捞了一把,但什么都没捞着。
唐眠:虽然看不清,但他觉得紫忞大人和贺晚表情都不太好……
地上本来没什么可烧的,可这条火线却生生越烧越大,火舌窜了有半人高。
噗啦——
本来烧成灰烬的窗帘又挂在了窗上,暗红色的底,绣着金色的祥云和大花,火焰从窗帘下端开始烧,火舌肆意舔舐着厚重的窗帘,扭曲成魔鬼的面庞。
窗帘上的祥云和花朵顿时被红黄相互跳跃压制的火焰吞没了,只留下一抹黑色的灰烬,飘飘然散向四处。
那些灰烬像炸药一样,落到哪儿哪儿就炸出一朵小火花,接着小火花就会蹿高变成火堆。
地上燃烧殆尽的物件残渣像是煤炭一样,一点就燃,滚滚烟尘扑面而来,火焰明灭,热浪裹挟着恐惧横冲直撞。
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这栋小楼里的人,生前最后一刻,是不是看到的也是这番景象?
楼梯口已经被火堵死了,一盏吊灯还正巧砸落在那里,引起了一番小规模爆炸。
唐眠一边扯着嗓子嚎,一边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在火舌上走了一遍。
“啊呜——”
唐眠立马缩回手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左忘一个头变两个大,怒道:“你干什么!”
“我,我想试试这火能不能,能不能烧到我们。”唐眠吊着那只烧破皮的手指,吸着气说。
如果是魇界里烧起来的普通火,肯定是烧不到他们,但这火不是普通火,普通火没有可燃物质不可能烧起来,何况这里氧气明显不足。
这火烧得太邪性了。
“别乱动。”左忘把哆哆嗦嗦的唐眠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欲燃欲烈的火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如果是寻常火焰,玄铁扇一扇子扇出的流火就能压下去,可眼前这火……
左忘抽出玄铁扇,向角落的方向轻轻扇了下,那半人高的火遇到流火霎时蹿到了一人高,伸长的火舌贪婪地吞噬四周氧气。
他收了玄铁扇,眼底寒冰一般。
紫忞掩着斗篷:“不行,你的流火和这火都是阴火,抵消不了。”
滚滚浓烟从四面八方涌来,呛得众人一时间不得不屏住呼吸。
紫忞往左忘和唐眠这边挪了几步,突然说:“左大人,我想了一下,觉得我应该以前见过你。”